不過是受到的傷害不夠多。
“你要虐她了?”灰總問道。
韶音驚訝地道:“為什麼?為什麼我要虐她?”跟她有什麼關係?她隻在乎惡犬啊。
從枕下摸出手機,繼續快快樂樂地打起遊戲來。
女主怎麼樣,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愛抽身就抽身,愛受虐就受虐。隻要不拉小孩子進來。
“嗒嗒嗒。”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響,回蕩在醫院的走廊裡。
喬雲夢背脊挺直,目光堅定,神情毅然,猶如一位孤獨清冷而慷慨的戰士。
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心裡彌漫著濃濃的苦澀,和錐心的刺痛。
韶音剛才的話,到底對她造成了影響。喬雲夢即便已經走出病房,已經向韶音表明了態度,但心裡忍不住想,她愛牧月霖什麼呢?
她剛剛在病房裡,那麼堅定地說,她愛牧月霖。可是,此刻腦中浮現出韶音玩味的眼神,仿佛在問,你愛他什麼呢?
是啊,她究竟愛他什麼?
喬雲夢忍不住想起最初,兩人相識的最初。那時候,她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偶然在醫院裡遇到一個壞脾氣的小哥哥,從此命運發生變化。
記憶中,那時的牧月霖是個孤冷、壞脾氣、豎起渾身尖刺、不允許任何人靠近的少年。她當時見了,就不禁心生憐惜,忍不住靠近過去,安撫他。
後來,他還在危急關頭救了她。他已經跟從前不太一樣了,整個人更冷了,氣質更陰鬱了,但他內心善良,是她記憶中外冷內熱的傲嬌少年。
她情不自禁地動了心。
“嗒嗒嗒”的腳步聲一頓。
喬雲夢拿出手機,找出牧月霖的手機號碼,撥號過去。
眼眸抬起,愈發堅定。
他發瘋似的愛著傅時音,其實是發瘋似的愛著當年的她。任憑傅時音剛剛說得蠱惑人心,但她明白,阿霖隻是被蒙蔽了,被狡猾的女人蒙蔽了,他先入為主,才不肯接受她,不肯用正確的目光看待她,才沒有發現她身上值得愛的地方。
“喂。”青年低沉的聲音,從走廊的另一邊響起。
喬雲夢沒有說話,握著手機,直直看向走廊的儘頭。很快,一道高挑挺拔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正是牧月霖。
“你來了。”此時,牧月霖也看到了她。臉上沒有不耐煩和厭惡,他神色如常,掛斷電話走近,“離婚吧。”
喬雲夢怔住,整個人如遭雷擊:“你說什麼?”
剛剛要出口的話,“你答應跟我生孩子,為什麼不回家”,瞬間被她忘在腦後。
“離婚吧。”牧月霖又重複了一遍。
喬雲夢看著他,眼睛越睜越大,滿是不可思議,漸漸憤怒得漲紅了臉:“牧月霖!你又出爾反爾!”
“是,我出爾反爾。”牧月霖回答得坦坦蕩蕩,沒有絲毫愧疚,“你想要什麼補償?”
他現在已經用不著她了。
他自己可以給音音輸血。什麼時候音音要用血,他自己就可以。還維持著跟喬雲夢的婚姻做什麼?
“我不同意!”喬雲夢激烈地反對,“你已經抽了我的血!你已經答應了我!你不能出爾反爾!”
一次又一次,他總是這樣對她,他究竟把她當什麼?!
牧月霖皺起眉頭:“你的血已經用了。如果你不滿意,我抽一袋我的血還給你,怎麼樣?”
“你,你為了她,竟然——”喬雲夢滿臉的不可思議,以及滿滿的受傷。
她不禁在心裡想到,鳩占鵲巢,他真的就一點也沒發現,傅時音跟當年的小女孩不是一個人嗎?他就這麼死心塌地,一心一意對她好?他就一點點都沒發現,他其實不愛傅時音嗎?
“你到底要怎麼樣?”即便有著不錯的心情,但此刻被喬雲夢用“你這個負心漢”“你深深辜負了我”的眼神看著,牧月霖還是不禁煩躁起來,“我說過,願意補償你!”
想到什麼,他眼底劃過一絲溫柔,緊接著又是不耐煩:“你以為我為什麼站在這裡跟你耐心解釋?是音音善良,她讓我補償你。而你——”
他嗤笑一聲。
“你說她善良?”喬雲夢渾身一震,不敢相信他居然說得出這樣的話,那個鳩占鵲巢的女人,卑鄙無恥的女人,在他眼裡竟然是善良的?情不自禁,她後退兩步,“你是說我無理取鬨了?”
她睜大眼睛,悲憤地看著他:“牧月霖!我才是你的妻子!”
“那是你脅迫我的!”牧月霖終於耐心告罄,走過去捉她的手臂,“跟我去離婚!”
喬雲夢頓時掙紮起來:“我不要!”
揮動手臂,甩開他抓過來的手,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