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
她???
灰總想說什麼,又擔心大魔王麵子上掛不住,讓它渾身涼颼颼,於是閉了嘴。
“那你現在是要……”它試探著問。
韶音收回琴鍵上的手指,懶洋洋伸了個腰,往窗外看了一眼:“天氣這麼好,出去散散步,然後吃晚飯。”
現在是下午四點多。
“蔣南音”約了邵子秋練琴,但邵子秋坐下沒多久就走了。
走得好。
她將擁有一個悠閒的下午。
出了琴房,來到衣帽間,選了一身休閒運動裝。現在是三月份,天氣已經暖和了,韶音穿著一身紅白相間的運動裝,在小區裡溜達。
有年輕人在跑步,還有遛貓遛狗的,綠化很好,花圃中開著姹紫嫣紅的花,韶音還停下來拍了幾張照片。
散了會兒步,天色漸漸晚了,她回去換了身衣服,開上迷你款愛車,出門吃飯。
“寶貝,幫個忙唄。”一邊涮菜,她一邊給朋友發語音,“我最近想拍戲,你幫我介紹個劇組唄。”
消息一條條發過來。
“不用,我不演主角,配角也不演,我就想演龍套。”韶音將涮好的鴨腸撈出來,放在調好的調料中,“我哪乾得來這個,我又沒學過,就是想玩玩。”
蘸飽調料的鴨腸送入口中,鮮,香,脆,辣。韶音滿足地眯起眼睛,心情愉快極了。
有錢吃火鍋多好,包什麼小男友?
屁用沒有。
消息又一條條發過來。
韶音一邊看著,一邊涮其他菜品,不停回複語音:“可以啊,花瓶就花瓶,我這樣長得好看又沒演技的,就適合演花瓶。”
灰總忍不住插了一句:“謙虛了。”
她還沒演技?
快上天了好嗎!
韶音將語音發送過去,將涮好的毛肚撈上來,一邊蘸調料,一邊回答道:“我真的沒演技,什麼表演之類的,我都不懂。我就想美美地坐在一邊,當個不需要思考的花瓶。”
你是不懂表演,但——
你會裝啊!
有什麼樣子是你裝不出來的嗎?!
灰總心裡在咆哮,但說出口的卻是:“花瓶也適合你,你一定能演出最美的花瓶。”
對它的識時務,韶音很滿意,眼睛笑得彎起來。
一頓飯吃完,韶音已經接到了邀約麵試。說是麵試,其實就是劇組想看看她。
副導演是她朋友的朋友,最近劇組在招人,隻要她外形不是太過分,化妝師能救,基本上就是她了。
次日下午,韶音開車去劇組。
“蔣小姐的外形,非常適合我們這個角色。”副導演看她的眼神,滿是意外和讚歎。
還當要塞個什麼人進來呢。
這種顏值和氣質的女孩,願意來演一個沒什麼鏡頭的角色,簡直是劇組的福氣!
他們這個角色,並不僅僅是個花瓶。實際上,她是一個重要的角色——關乎一對兄弟的反目,乃至後麵兄弟兵戎相見,鬥得你死我活的劇情。
如果“她”不夠漂亮,不夠美,那麼這個橋段就說服不了觀眾。觀眾會覺得,這倆兄弟是瞎嗎?沒見過女人嗎?為了這麼個女人就鬥得你死我活?
“謝謝導演。”韶音微笑著道。
她順利進了劇組。
成為僅有幾個鏡頭的“花瓶”美人。
其實不是花瓶。她的小姐妹,桃桃,也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隻是認識幾個圈裡人朋友。她知道有個朋友的劇組在招人,不需要多好的演技,但一定要漂亮,於是以為要招個花瓶。韶音一說,她就牽線了。
韶音的鏡頭不多,很快就拍完了。但她沒走,仍然在影視城晃悠。
不為彆的,這裡帥哥美女很多,她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到處溜達著玩唄。
也有人看好她的外型,以為她是想出名但又沒簽約公司的小女孩,跑來忽悠她簽約。
韶音才不簽約。她就是閒著無聊,找點事情做,簽約乾什麼?她缺錢花嗎?
不缺錢的韶音,偶爾碰到有意思的劇組或演員,還會買很多咖啡送去,請整個劇組喝咖啡。
漸漸的,影視城來了個有錢有閒的小富婆的消息傳開了。
有小劇組想請她演配角,比如惡毒女配——她是濃顏係,稍微打扮打扮,就是很貼合角色的惡毒女配。
但韶音不感興趣。沒必要。沒意思。演惡毒女配有什麼意思,做惡毒女配才有意思。
新認識的朋友給她介紹的角色,她大部分都推了。隻有那種花瓶啊,白月光啊,回憶殺啊,沒什麼鏡頭,但又舉足輕重的角色,她才會接。
沒幾天,幾個相熟的導演湊在一起,說起了她。
“我那個王姬,她算是演活了,我如果是陳王,我也願意為她跟兄弟反目。”
“嗨,她在我那扮演的男主白月光,我覺得我是男主的話,我也一輩子忘不了她。”
“她的外型,說服力太強了。”
“不光是外型,她氣質也不錯的,扮天真爛漫的閨閣小姐、病弱憂鬱的殘疾少女、驕縱蠻橫的小師妹……都很到位。”
大家一開始以為她沒演技,還想著指點指點她,讓她務必把他們的角色扮演好。誰知道,她特彆入鏡,幾乎沒有拍廢過,都是一條過。
“可惜她是玩票,不接其他角色。”
“玩票啊?難怪了,我就說怎麼沒有經紀人或助理跟著她。”
韶音沒有經紀人,也沒有助理,因為不需要。
倒是印了幾張名片,上麵是電話和郵箱,寫著有什麼花瓶角色都可以找她。
至於電話響了,是誰接,郵箱裡有消息,是誰回……那當然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