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入獄(1 / 2)

賣鐵礦的是個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看著隻有四十五歲左右,因為年輕時嘴欠惹到了不該惹的人,被砍掉了一隻耳朵,因此有了“一隻耳”的外號。

一隻耳看到這陣仗,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賠笑著走過來拱手道:“這位女俠,有話好說,這是所為何事啊?”

“來跟你講道理的!”

顧池徑直走進寨子,翻身跳上一張桌子,指著一隻耳的鼻子質問道:“我且問你,為什麼賣給我們的鐵礦要單獨加價,而其他人卻不加?!”

“女俠息怒,敢問你們可是吳老頭家的?”

“沒錯,我就是在他那打鐵的!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把你這寨子拆了!大家都彆想好過!”

顧池表現的非常強勢,人善被人欺,這一點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如此。

“女俠稍安勿躁,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還請容我去找人問個清楚。”一隻耳被說的一點脾氣沒有,跑過來給顧池倒了杯熱茶。

見他這麼識相,顧池的態度也緩和了不少,坐下來道:“顧某也是講道理的人,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好說好說,我這就去調查清楚,保證會給女俠一個滿意的交代。”一隻耳點頭哈腰,逃離似的撒腿跑出了山寨。

沒過多久,一隻耳風塵仆仆趕了回來,但身後卻還跟著一大群官兵。

“就是這個人,拿著刀,牽著惡狗,跑到我這裡來鬨事!”一隻耳指著顧池大叫道。

“好大的膽子,把人和狗都抓了!”

一大群官兵湧了進來,顧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按到了地上。

“喂喂喂!我是來以理服人的,我又沒有鬨事,憑什麼抓我啊!”顧池一邊大喊冤枉,一邊大聲告誡大黑狗千萬不要出手反抗。

他們沒有出手傷人,性質還不算惡劣,可要是一不小心傷了這些官差,那問題可就大條了。

“年紀輕輕的不學好,你是想當土匪還是強盜啊?翻天了!都給我抓起來!”

顧池根本沒有辯解的機會,直接就被銬著帶走了。

鐵礦生意一直都是朝廷在嚴格把控,一隻耳私自漲價是有不對,可顧池跑過去鬨事,又帶著刀劍什麼的,這性質一下子就變的不一樣了。

如果官府要較真的話,判他們個五年刑期都是不冤的。

不過考慮到他們隻是一時衝動,而且也沒有出手傷人造成太大的影響,再加上有吳老頭在四處找人替他們求情,官府最終隻判了他們半年的刑期。

“鐵門啊~鐵窗啊~鐵~鎖鏈……”

“手扶著鐵~窗我望外邊~”

“外麵的生活是多麼美好啊,何日重返我的家園……何日~重返喔~我的家園~”

冰冷、潮濕、昏暗、肮臟的大牢內,顧池手扶鐵窗唱起了《鐵窗淚》,眼底儘是哀傷。

唱者真情流露,聽者感同身受,大牢內哭聲一片。

“這是哪一位獄友?真特麼……叫人傷心呐~”

“爹,娘,孩子不孝,這輩子走上了歪路,如果有下輩子,孩兒一定好好做人,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嗚~真不該偷看王寡婦洗澡的。”

半年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除了夥食差了點之外,其他的都還好,特彆是那些獄友,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顧池和大黑狗在他們那些人的身上學到了不少有用的東西。

到了出獄的日子,整個大牢裡的人都出來夾道相送,眼中儘是不舍與希冀。

“顧小兄弟,出去之後一定要踏踏實實過日子,千萬不可再衝動行事了。”

“你是個人才,未來的成就一定不可估量,我們大家都很看好你!”

“昂首挺胸,大步向前,不要回頭!”

“還有老黑,狗就要有個狗樣,把頭抬起來,精神點!彆丟份了!”

顧池與大黑狗一前一後穿過走廊,與鐵門內的眾獄友一一告彆。

當時被關進大牢的時候,因為女子牢房那裡的人已經滿了,顧池隻能女扮男裝來到男子牢房。

不過也好在她和大黑狗被單獨分配到了一個單獨的牢房,不用與其他人麵對麵接觸,因此半年下來也沒有暴露身份。

隻可惜他們辛辛苦苦打造出來的兵器都被收繳充公了,隻能回去重新打造。

回到鐵匠鋪,吳老頭早早就準備好了“仙水”在門口等待著了。

所謂的“仙水”也就是清晨從井裡打上來的第一桶水,在裡麵放上些許石榴花,民間認為這樣的水可以洗去邪晦之氣。

顧池接過毛巾,認認真真地和大黑狗洗了把臉,之後又換上了新的衣服,嘻嘻哈哈跟吳老頭講述著他們在牢裡聽到的那些趣聞,跟沒事人一樣。

而且經吳老頭所說,他們當時那麼一鬨之後,負責替官府售賣鐵礦的一隻耳也被抓過去問責了,挨了十幾大板,之後便再也不敢提漲價的事了。

……

時間一晃,又是五年過去。

鐵匠鋪的生意越來越好,甚至就連官府都開始從他們這裡訂購各式各樣的兵器,建立起了合作關係。

五年下來,顧池依舊把她和大黑狗的長生點數全部加在了【力量】屬性上,如今他們的力量屬性值已經達到了七點,肉身早已超越了凡人的範疇。

而且通過日複一日的打鐵鍛煉,顧池對自身力量的掌握也更加熟練了,什麼樣的力道能把人打暈而不至於打死,她都能精確把控。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可吳老頭的身體卻一天不如一天了。

這一日,顧池疾馳在街道上,眼中滿是焦急之色,撞倒了人也沒有停下來賠禮道歉。

吳老頭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這一年基本全是靠著草藥續命,顧池為了買藥已經把這些年來的積蓄全部搭進去了。

她並沒有覺得不值,錢沒了還能再賺,她是長生者,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

她說過要修無情道心,可吳老頭於她有恩,而且這些年來的相處也一直視她為親人,在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上,她無法做到冷眼相待。

大黑狗在鐵匠鋪的後院燒火熬藥,它也不想吳老頭死,嘴裡發出低嚎,一雙耳朵耷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