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一個老人,個頭較矮,背微駝,皮膚黝黑,身形消瘦。
他手上提著一籃子雞蛋,籃子不大,雞蛋也不多,大概十來個。
看到蘇半夏時,老者眼睛一亮,打過招呼之後,立刻說明來意。
“蘇醫生,這幾天春耕,天氣還有些涼,我老伴的腿在田裡浸了幾天,風濕又犯了,你這裡還有風濕膏藥嗎?我換幾貼回去。”
去年初冬時,他風濕病犯了,聽生產隊的人說蘇小醫生這裡的風濕膏藥貼有效果,就拿了一隻風乾雞過來換了十來貼。
果然,貼上這膏藥貼,腿很快就不痛了。
往年的冬天,特彆是下雨之前和下雨的時候,他和老伴兩個的腿痛得厲害,去年冬天,因為有這個風濕膏藥貼,他和老伴的腿不再痛了。
靠著這些風濕膏藥貼,他和老伴兩人過了一個舒服的冬天。
這一次也是因為要下地,天又有些冷,腳日日在水裡泡著,所以風濕病又犯了。
這風濕膏藥好是好,就是隻能緩解,不能根治。
“還有的。”蘇半夏應著,“你先進來客廳裡等一下,我去給你拿。”
這位老人猛地點頭,提著籃子就跟著蘇半夏走了進去。他從在客廳裡等,蘇半夏則是回房間拿。
她回到房間,掏出鑰匙,從櫃子裡拿出十張風濕膏藥貼。這十張風濕膏藥貼是原主之前做好的,一直放在櫃子裡。
風濕膏藥是原主製作的所有狗皮膏藥中最好賣的一種。無它,這個年代的人,多多少少有一點風濕病痛。
若是風濕病痛輕微的話,還能忍一忍。痛得實在受不了,他們就會拿東西過來換治療風濕的膏藥。
春天和冬天是最多人過來換的。畢竟這兩個季節最冷。
看著櫃子裡所剩無幾的膏藥,蘇半夏決定晚上再製作一些,要不然,等彆人再過來換那就沒有了。
等將膏藥遞給那個老人,收下他那一籃子雞蛋時,蘇半夏聽到自己的腦海裡傳來“叮”的一聲,“10個積分到賬。”
一個膏藥一個積分。
蘇半夏輕歎一聲,這積分有些難攢啊。
做晚飯時,蘇半夏拿出五個雞蛋,割了一把新鮮的蔥花,三個雞蛋做了蔥花炒雞蛋,另外兩個雞蛋則是做了蒸蛋。
王青櫻將從家裡帶來的臘肉切出來一點,摘了點荷蘭豆一起炒,臨出鍋前撒了一把蒜苗,可香迷糊了。
知青點的四個人狠狠地吃了一頓飽飯。
“要是天天有肉有蛋吃就好了。”邱鐵原摸了摸自己鼓起來的肚皮,一臉愜意地說著,“吃得好,穿得暖,這樣的日子才是神仙過的日子。”
哪裡像現在,一年到頭,吃肉的日子巴掌能數得過來。
“以後會有的。”蘇半夏笑著說著,“我們國家正往好的方麵發展。就怕你以後吃肉吃到煩。”
田沁在旁邊回著:“吃肉吃到煩?這是不可能的,永遠不可能的事!天天能吃肉,這種日子,神仙來了都不換。”
“想要吃上肉,還得看你們這幾個月勤不勤快了。”王青櫻接過話說著,“考上大學,大學畢業之後分配工作,就有工資和各種票,到時想要吃肉,肯定是比現在還要容易一些。”
“想要吃肉,就要好好奮鬥!彆人能考得上大學,沒有道理我們不能!”
王青櫻這話像是一劑強力針,打在眾人的心上,將本來吃得有些撐,想要休息一個晚上的幾人給激得立刻拿起課本繼續看了起來。
蘇半夏沒有去看書,而是拿出藥材和工具,按原主的記憶中的方法製作膏藥,原本她以為會很難,畢竟她隻有記憶,卻沒有真正實踐過。
可是等她拿到藥材那一刻,手卻像是有意識似的,動作無比熟練,很顯然,多年的製藥生活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無需她多想,稱藥,搗藥,煮藥什麼的,已成本能。
蘇半夏體會到了原主爺爺蘇京墨的良苦用心。
隻要原主不懶,不管落到什麼境地,有這麼一門好手藝,她就絕對不會餓死。
事實也是這樣,原主靠著這幾個膏藥方子在鄉下過得不錯。
“5個積分到賬。”
正思考著,蘇半夏腦海裡又響起了到賬的聲音。
“怎麼忽然有積分到賬?”蘇半夏不解地問著。之前換膏藥時,算是醫治彆人,有積分入賬那還好說,但是現在隻是做膏藥,怎麼忽然就有積分入賬?
“你熬藥膏也算的。”係統說著,“本係統是中醫傳承係統,隻要你做的事情有助於中醫傳承,都會有積分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