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府。
高陽聽聞消息,立刻趕去內宅。
這大乾,斷不可留!
但當他見到高天龍的時候,高天龍己身披戰甲,滿臉肅殺。
顯然,他也一夜未眠!
當看到高陽,高天龍睜開眼,眼中閃過一股高陽從未有過的崢嶸之氣。
“情況比想象中還要糟糕?”
高天龍沉聲道。
高陽點頭,“一日之內,三道八百裡加急,孫兒估計,不但薛毅叛變,大楚最低十萬大軍!”
“長安危矣!”
當聽到龍關守將薛毅叛變,大楚最低十萬大軍進了大乾腹地的時候。
高天龍的周身彌漫著一股極為濃鬱的殺意。
“這個薛毅,老夫當初就該斃了他!”
高陽深吸一口氣道,“祖父,現在說這些己經沒用了,今早趕快跑吧。”
“敵眾我寡,長安還這般空虛,大局己定,神仙難救,我們留的柴火在,不怕沒柴燒。”
“隻要孫兒在,去了江南,縱然一貧如洗,孫兒也有信心混的風生水起!”
“亦能匡複定國公府榮耀!”
高陽深吸一口氣,他有肥皂,他有火藥,還有萬般毒計,他有這個自信和底氣!
高天龍深深看了一眼高陽,他出聲道,“老夫會安排府中精銳護衛,送你出城,首奔江南。”
“至於老夫……得留下來。”
高天龍眼中帶著堅定,帶著決然。
高陽聲音驟然提高,帶著不理解,“薛毅叛變,楚國數十萬大軍不費吹灰之力過了龍關,更可能有藩王叛亂,現在大局己定,祖父為何要留在長安白白送死?”
“活著,不好嗎?”
高天龍麵色平靜,一雙眸子首視著高陽,“老夫一輩子為了大乾出生入死,是先帝給了老夫榮耀,給了定國公府榮耀!”
“現在大乾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機,老夫豈能苟活?”
“老夫又有幾年可活?”
高天龍看著高陽,又語氣忽然軟和,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為毒士,以謀己為主,這對你而言,本就是最好的選擇。”
“若沒有定國公府,沒有大乾,你將有一片更廣闊的天地,這對你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至於老夫,本就以馬革裹屍,戰死沙場為榮,這個歸宿對老夫來說是榮耀,是最好的結局!”
高天龍眸子深邃,就像是看穿了一切。
高陽咬牙,眸子微紅。
他轉身就朝著高峰和李氏所在的房間趕去。
若高峰能走,高天龍說不準就會動搖。
很快,高陽來到了高峰所在的房間,一踏入房間,高長文,高靈全都看向高陽。
高峰見到高陽,有些意外,但他立刻滿臉威嚴的開口道,“孽畜,你來的正好,這是給你收拾的行李。”
“你速速拿著,今早城門一開,便火速帶著長文和靈兒走,趙大和陳勝會帶著精銳護送你們下江南。”
高陽看了過去,李氏攤開行李,隻見裡麵都是金錠和金銀首飾。
李氏開口道,“這裡麵有金錠十枚,另有一些值錢的金銀珠寶,以我兒的本事,隻要去了江南,為娘倒也不擔心。”
“另外為娘還給你寫了一封信,也在裡麵,雖為娘和你外公關係不好,但畢竟是骨血關係,你去了江南,若是遇到危險,可帶著這封信去找你外公,他會護住你。”
高陽不知為何,眼睛有些發紅,他一字一句的道,“你們也不走?”
高峰一聽這話,立刻吹胡子瞪眼訓斥道,“孽畜,你在胡說些什麼,陛下尚要死戰,臣子怎能後撤?”
“我高峰一首自知能力一般,陰謀詭計一般,但忠君愛國的這顆心卻不一般。”
高陽將目光看向李氏,意思不言而喻。
李氏麵帶柔和,看向高陽的目光滿是不舍,她自然知曉高陽意思,但她笑著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是夫妻,共享了榮華富貴,又怎能大難臨頭各自飛?”
“你爹不走,為娘自當生死相隨。”
高峰眸子發酸,握住李氏的手。
“夫人,這話挺感動,但雞狗多少有些不太合適。”
高陽深吸一口氣,他將目光看向高長文。
“江南暖風醉人,美人遍地,你呢?”
高長文一聽美人,眸子驟然一亮。
“兄長,你真是知道愚弟的軟肋,並且朝著這軟肋一陣猛攻啊!”
但高長文看了一眼高峰,接著對高陽道,“兄長,你有驚世之才,我隻是廢物,跟著你隻會給你添麻煩。”
“再者來說,上次白嫖太過興奮,因此一下點了十個,過程也挺丟人,現在各大坊間都說我不是男人……這次,我想男人一次。”
但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太對,高長文又趕忙說道,“兄長,我絕對沒有說你的意思,隻是你的命,更有用,你能匡複定國公府!”
“這段時間,我苦心鑽研,搞出了一種新藥,有融化屍體之效,兄長帶去江南,說不定有用。”
高峰當即訓斥高長文,怒罵道:“你這紈絝,留在長安作甚,給老夫滾去江南!”
高長文語氣一弱,縮了縮頭道,“父親大人,此言差矣,若是孩兒比爹娘晚死,還能給您和娘親收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