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定睛一看,隻見是自己的心腹手下,他當即不悅的道,“發生什麼事了?”
“本官不是讓你盯著那瘋婆子和那小畜生嗎?”
但說到這,他眯起眼,有些緊張的道,“難道是那瘋婆子和小畜生在惹事?”
“不過區區一個瘋婆子和小畜生,在這偌大的長安城,能惹出什麼亂子?”
心腹手下劇烈的喘氣,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
他對田青道,“大人,天大的亂子,天大的亂子啊!”
“這女人當街攔下了定國公府的馬車,她要找活閻王申冤!”
一語落下,田青臉上再無淡定!
“什麼?”
“這瘋婆子攔下了活閻王的馬車?”
田青眼神閃爍,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人的名樹的影,彆說他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寺正,就哪怕是大理寺寺卿盧文,他的頂頭上官,在高陽麵前,那也是屢次吃癟,隻能沒事打打嘴炮。
那就更彆說他田青!
“當街攔朝廷重臣的馬車,活閻王可曾杖斃那瘋婆子?”
田青站起身,緊張的問道。
“活閻王並未杖斃那瘋婆子,但也沒管這件事,說戶部插手大理寺的事,乃是嚴重的越職,嚴重的逾矩,所以對瘋婆子進行了嚴重的警告。”
一聽這話,田青心情大好。
“哈哈哈!”
“不錯,朝廷有嚴令,六部各司其職,不得越職插手其他衙門之事,否則就是越職,就是逾矩,要被陛下問罪!”
“再說了,活閻王乃我大乾第一毒士,以謀己為主,跟那瘋婆子毫無關係,怎麼可能趟這趟渾水,得罪我大理寺?”
“這瘋婆子妄想找活閻王求一個公道,她算是找錯了人!”
田青一聲冷哼,眼裡露出冷冽之色。
“活閻王豈是那等好心之人,就得警告這瘋婆子!”
“想必那瘋婆子一定會很絕望,會很心寒吧?”
“哈哈哈!”
田青再次哈哈大笑。
“大人……”
手下心腹看著田青臉上的表情,想要開口。
但田青卻直接打斷道,“雖然高大人警告了,但這件事點醒了本官,此瘋婆子不能留,你立刻聯係城東頭的韓一刀,讓他帶幾個人去解決掉這瘋婆子和小畜生。”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田青負手站在大堂內,眼神露出一抹殺意。
但手下心腹卻滿臉苦澀的開口道,“大人,韓一刀隻怕不敢動手了。”
此話一出,田青臉色一變,有些愕然的道,“韓一刀殺豬都隻需一刀,手下兄弟上百個,在這長安城頗負盛名,那更何況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瘋婆子,他會不敢動手?”
“大人,他真不敢。”
“因為韓一刀怕被誅九族。”
一言落下,驟然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什麼?”
“誅九族?”
田青震驚了。
手下心腹笑容越發苦澀,他出聲道,“因為活閻王警告她,大乾不是法外之地,當今陛下乃是明君。”
“他警告這瘋婆子千萬不要想著太祖曾說過,要讓天下百姓都懂法,皆可監督各地官員,所以頒布大誥,凡百姓手持大誥可入皇宮告禦狀。”
“沿途阻攔者,殺,禁衛不保護者,殺!”
“他更警告這瘋婆子不要想著陛下乃是明君,所以就身穿孝服,孝布,牽著小女孩可憐巴巴的入宮,博取陛下的同情心,更不要抬著一口棺材入宮。”
“什麼?這活閻王是警告嗎?”
田青震驚了,一雙眸子愕然,一旁的王二狗也傻眼了。
這個警告,跟他們想象的很有些不同啊!
“不止如此,活閻王一邊警告著,還一邊掉了幾錠白銀,說是給她們的安家費,警告她千萬不要拿這筆錢去買棺材,否則後果自負。”
田青:“……”
這確定不是看瘋婆子渾身榨不出二兩油,買不起棺材,所以故意留下的?
“完了。”
“這下完了。”
“這瘋婆子若是高舉大誥入宮,本官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