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陡然訓斥,聲音帶著無儘的威嚴。
瞬間,胡德海兩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
“高大人,下官這是犯了何錯?”他心生忐忑的道。
高陽麵帶冷笑,一雙眸子冰冷至極。
“何錯?”
“你還有臉問本官犯了何錯?”
“百姓呼聲如此之大,自你被問政,底下一直嘈雜不堪,群情激奮,你真的不清楚嗎?”
高陽直勾勾的盯著胡德海,一雙眸子帶著震怒。
胡德海抬著頭,看著高陽的雙眸。
他聲音發顫的道,“高大人,下官不知。”
“不知?”
高陽麵帶冷笑,“那便讓本官來幫你回憶一下!”
“萬安縣堤壩年久失修,你一邊請朝廷撥款,一邊強行令當地百姓捐錢,共計十五萬兩,可有此事?”
胡德海心裡陡然一慌,他開口道,“高大人,確有此事,但下官這也是為了緩解朝廷的壓力。”
“這捐錢都是百姓自願而為,並不存在強行啊!”
高陽眼神越發冰冷,“自願?”
“不捐者,不配合者,衙役便上門打罵,這也叫自願?”
“若你真為堤壩,真為朝廷,本官還能容你三分,饒你一命,可十五萬的銀子,你一人竟貪汙了數十萬兩,上行下效,你底下的手下又貪汙了三萬兩!”
“十五萬兩白銀,隻有兩萬兩來修堤壩!”
“今年大雨崩堤,萬安縣一夜之間死傷三千六百三十三人!”
“胡德海,這你該作何解釋?”
此話一出。
彆說百姓了,哪怕是孟子義都震驚了。
他不可思議的盯著胡德海。
十五萬兩,此人竟一人貪了十萬兩,再算上手下的貪汙,這堤壩遭遇暴雨,能不崩堤嗎?
此事他也有所耳聞。
但陸瀚海可分明不是這樣說的!
似是明白了什麼,孟子義猛然看向陸瀚海,眼底帶著不可思議。
陸瀚海眼神閃躲,整個人都慌了。
他渾身滲出汗漬。
這時,高陽一雙目光也看向了陸瀚海。
他冰冷的道,“陸郡丞,本官聽聞你隻手遮天,怎麼收了胡縣令五萬兩白銀,一句話都不敢說?”
此話一出。
陸瀚海如遭重擊,連忙站了起來。
“高大人,下官是被汙蔑的。”
“這絕對是假消息啊!”
陸瀚海高聲道。
百姓見此一幕,紛紛難以置信。
那可是一地之郡丞,整個睢陽郡的二把手,但他竟然也是萬安縣堤壩崩堤的罪魁禍首!
心寒!
一時之間,百姓極為心寒。
尤其是萬安縣的百姓,更是心都涼了,難怪胡德海如此肆無忌憚,目無王法,原來背後竟有陸瀚海站台!
一時間,百姓無不動容。
可一地之郡丞,活閻王會斬嗎?
高陽目光冷冽,笑著道,“陸郡丞是覺得五萬兩的贓款找不到,所以本官就拿你沒辦法嗎?”
陸瀚海趕忙道,“高大人,下官豈有這等想法?隻是下官實在是冤枉啊!”
胡德海必死無疑,若出賣了他,他的妻兒老小,便無人照料,甚至下場淒慘,這就是底氣!
胡德海眼神閃爍,但顯然,他也明白這個道理。
“大人,下官認罪,但這十萬兩乃下官一人所貪,並無牽涉他人,還請大人明察。”
這一番話響起,令陸瀚海心頭燃起一抹希望。
高陽目光看向胡德海,淡淡的道,“本官給你個機會,老實交代這一切,本官可以高陽之名立誓,饒你一命!”
“但本官要證據!”
此言一出。
陸瀚海臉色一變,猛地看向了胡德海。
胡德海看向陸郡丞,幾乎毫不猶豫的道,“對不住了,郡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