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書記，您這是……有事啊？”
節目組的人都在一旁，他們今天起晚了，張恒出門的時候，也沒安排VJ跟著，不然的話，還能看見張恒撒瘋的場麵。
吳滿囤把煙彈鍋子在牆上磕了磕，彆在腰間。
“是有個事，後生，聽村裡人說，你昨天想要刨了這院裡的老楊樹？”
啥？
張恒一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他啥時候乾過這事了？
“後生，這棵老楊樹在這長了幾百年咧，就算是沒個靈性，能在這黃土崗崗上活這麼久也不容易，可不敢輕易動它。”
張恒聞言，這才明白，昨天他在樹底下挖土，被村裡人看見，告到了老書記吳滿囤這裡。
“老書記，您誤會了，我沒想挖這樹，就想看看樹底下的土。”
“看土？”
吳滿囤皺著眉，一副“你覺得額是憨批”的表情。
“你這後生，那土有啥好看的咧，這黃土崗崗上哪沒個土，非得動這老楊樹的根基。”
張恒知道，要是不解釋清楚的話，吳滿囤今天少說也得給他按上個破壞綠化的罪名。
“老書記，您先進院，我跟您細說，您就明白了！”
說著，將老人請進了院子。
趙金麥和張紫楓已經起來了，正蹲在窯洞門口刷牙洗臉。
“哥！”
“沒事，洗漱完先回屋，等會兒給你們做早飯！”
張紫楓點點頭，飛快的洗完臉，拉著趙金麥回屋了。
張恒從老楊樹底下抓了一把昨天被他挖動的土，遞給了吳滿囤。
“老書記，您看看這土。”
“額活了幾十年，每天臉朝黃土背朝天的，這土還成稀罕物了。”
吳滿囤伸手接過，三兩下便揉散了。
“老書記，土在咱們這裡確實很常見，但是，這土卻不一般，這不是黃土崗子上的沙土，是黏土。”
吳滿囤還是不明白。
“黏土，沙土，還不都是個土！”
“土不新鮮，可要是用在對的地方，這土……”
“這土還能變出金子來？”
張恒笑道：“那也說不定！”
吳滿囤聞言，表情變了又變，看向張恒的眼神，就像是在關愛智障兒童。
這後生手藝好，還是個大明星，可就是腦子不好使。
張恒知道，光靠解釋是解釋不清楚的，得拿出真憑實據來，才更有說服力。
“老書記，這兩口窯洞旁邊的那塊地，我看都撂荒了，不知道能不能借給我用用？”
吳家溝這個地方，人少地多，村裡的年輕人大部分都外出打工了，剩下的老人也收拾不過來那麼多的土地，於是就有很多地方，常年沒人耕種，直接成了荒地。
“土地都是國家的，哪能隨便往出借！”
原則還挺強的。
“老書記，這樣吧，我不白借，我看咱們村的蘋果快要熟，也該到了采摘的時候，往常咱們都是怎麼賣的？”
吳滿囤想不明白，剛剛還在說土，怎麼突然又說起了蘋果。
“還能咋賣，開著拖拉機去縣城擺攤，要不就是等著做罐頭廠子過來收。”
農村的信息相對閉塞，再加上村裡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即便是坐擁寶山，也不知道該如何將其變成實際的利益。
吳堡縣這個地方經濟雖然落後，但也不是沒有好東西，比如這裡的大棗、土豆，還有就是吳家溝的蘋果。
這種優質的蘋果又大又脆又甜，隻要能運到外麵，都能賣上大價錢。
如果放在二三十年前，張恒也不敢提這件事，那時候，交通不方便，再多的好東西運不出去，最後隻能爛在地裡。
可現在不同了，村縣都修了新路，交通早已經不再是難題了。
隻是因為村裡人的觀念落後，這榆林山地蘋果的大部分利益，都被中間商給賺走了。
“老書記，這樣吧，我來幫您買蘋果，您把窯洞後麵那塊荒地，借我用一個月。”
直播間裡一大早就有不少網友在守著了，看著張恒和老書記又是土，又是荒地，現在又聊起了蘋果。
也不知道張恒到底要做什麼。
“你這後生說的是真咧？”
張恒鄭重其事的點點頭：“當著您的麵，還能說瞎話！”
【六哥這是要直播賣蘋果嗎？我先預定兩箱！】
【這件事做得好，助農，幫著農民發展經濟，必須支持！】
【這個狗老六昨天讓我哭了一宿，現在又要乾啥？】
【六哥要借荒地用，不會是打算燒磚吧？剛剛一直在說那裡的土是黏土，我上網搜了一下，隻查到了黏土可以用來燒磚。】
【六哥跑農村去建磚窯？現在好像不讓燒製紅磚了，專家說那種窯汙染環境。】
【二掰專家還說不讓焚燒玉米杆兒呢。】
【對，還有專家說農民種地是暴利產業呢！】
【那些嘴連著大腸的專家，說話全當一個樂！】
王正宇看著網友們的評論，也想不明白張恒到底要做什麼。
如果說直播賣蘋果是為了助農的話，倒是件好事，可張恒要那片荒地乾啥？
想破腦袋也搞不明白。
張恒要是能看到網友的評論，隻會說：太年輕了！
黏土確實可以用來燒製紅磚，可同時也能用來……
燒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