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路演(2 / 2)

但人們不知道的是,這場車禍也改變了安然的命運。

父母去世了,可他們卻留下了一個隻有6歲的弟弟。

安然麵臨著選擇,是放棄自己的夢想去撫養6歲的弟弟,還是把弟弟送走?

身為姐姐,為什麼會如此冷漠,居然要拋棄一母同胞的弟弟?

很快,一段回憶解開了所有的疑惑。

原來在安然小的時候,父母就動了要二胎的念頭。

父親寫了一份申請書,說安然是殘疾,以此換取生育指標。

可是,當計生辦工作人員上門調查的時候,安然卻穿了裙子,很明顯是個正常人。

父親惱羞成怒,拿了大棍子,一棍一棍地抽打在安然身上,一方麵是埋怨,一方麵或許是妄想製造一個殘疾的事故。

故事開篇,主題已然明確。

重男輕女:安然的父母重男輕女,一心想要男孩兒,甚至為了要男孩兒,讓安然裝瘸子,等到安然上了大學後,父母終於如願要了二胎,姐弟倆沒見過幾次麵,毫無感情基礎可言。

原生家庭:父母為了將女兒留在身邊,篡改了安然的高考誌願。

道德綁架:在父母去世之後,家中所有人都覺得弟弟是姐姐的責任,應該由姐姐來撫養弟弟,根本沒有人關心屬於她自己的人生。

人生意義:一直想要追求自由的姐姐,想要考研去京城,卻沒有人關心她的人生。

自己還是一個孩子的安然,在憑空塞過來的責任和自己的前途,以及自由麵前,她要如何選擇?

從小在重男輕女的家庭長大,安然會喜歡這個6歲的弟弟嗎?

不,她不喜歡。

她視弟弟為累贅,到處給弟弟找領養的人家,弟弟也對姐姐的管教各種不服。

看到姐姐在複習功課,弟弟一腳就把她筆記本電腦踹開;姐姐來接自己放學回家,就是對著乾,不和她走,旁人差點兒以為姐姐是人販子。

姐弟倆矛盾最大的一次,安然找出了房產證宣示主權,想讓弟弟懂規矩,弟弟直接“呸”的一聲,朝姐姐臉上吐口水。

照理說,他們是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應該相依為命,好好相處才是,怎麼會鬨成這樣?

這一切衝突、矛盾,和父母對弟弟的偏愛,以及對姐姐的忽視脫不了乾係。

一心想要兒子的父母,在姐弟有爭執的時候,不管是什麼原因,弟弟永遠是受寵的,姐姐永遠是被迫妥協的。

長此以往,也助長了弟弟的氣勢,他指著姐姐的鼻子大罵:“爸爸說了,這房子裡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必須聽我的!”

姐弟倆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最終到了水火不相容的程度。

所有人都在安然的耳邊說“長姐如母”,安然應該承擔照顧弟弟的責任,安然也這樣去做了。

她在醫院工作,為了弟弟,生活變得日夜顛倒;她想考研去京城,為了弟弟,心中的夢隻能放了又放;她有相愛的男友,為了弟弟,當男友父母談起孩子的事時,隻能默默鬆開了男友的手。

所有人似乎都忘了,安然也隻是一個剛長大的孩子。

無法忍受這一切變化的安然,找到了撞死父母的肇事司機,聲嘶力竭地質問:“我爸媽死了,所有人都覺得是我的責任,明明我什麼都沒有做錯!”

難道姐姐就是一個意味著犧牲的名詞嗎?

相信很多人都會否認。

但是在電影中,所有人都覺得做姐姐的,就應該為了弟弟做出犧牲。

姑媽犧牲了一輩子,最終把生活過得一團糟。

安然的媽媽也同樣犧牲了一輩子,才會有了那麼一個不著調的舅舅。

現在輪到安然做出犧牲了。

如果弟弟一直都是個熊孩子的話,沒有人會希望安然犧牲,但好在,姐弟兩個相處的過程中。

安然在成長,弟弟也在長大。

那一句:我隻有你了!

讓放映廳內不知道多少人瞬間淚目。

故事的最後,當弟弟為了能讓姐姐安心離開,大喊著“我不要你了”的時候,誰能不為之動容。

小小年紀的弟弟懂了應該放姐姐自由。

所以當安然衝到領養家庭,帶走弟弟的時候,坐在張恒身旁的趙金麥笑了,那是一種釋然的笑,在被故事中的人物命運牽絆之後,得到滿意結果後的釋然。

電影結束,掌聲響起,放映廳內重新亮起了燈光。

就在觀眾起身準備退場的時候,音樂聲突然響起。

呃?

所有人都是一愣,緊接著就看到放映廳的門被打開,張恒拿著話筒走了進來。

“還記得,小小年紀,鬆開我的手迷失的你,在人群裡,看見你一邊哭泣,手還握著冰淇淋……”

“臥槽,是六哥!”

原本還打算離場的觀眾,立刻發出了一陣歡呼,電影院的安保立刻上前,攔住了想要衝到張恒身邊的觀眾,好半晌才勸著大家重新落座。

“未來的每一步一腳印,踏著彼此夢想前進,路上偶爾風吹雨淋,也要握緊你的手心……”

張恒動情的歌聲,讓在場眾人立刻回想起了方才看過的電影,有的則想到了自己的兄弟姐妹,淚水不由自主的打濕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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