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騷東西怎麼不把領子再扯大點?
她把包裝紙丟到垃圾桶,那夥人又拉扯了幾句,時訣就出來了。
張捷有點奇怪,說:“他怎麼從洗手間出來的?
阿京冷笑道:“出就出唄,你怕他剛才在啊?在就在了,他能怎麼樣?
再然後,她就看到了那番攻擊性超強的片段。
酒館外。
夜風並沒有讓時訣的腦子變得清醒,反而他的胃因為一連串的刺激,加上張捷那根焦油量極高的煙,搞得更惡心了。
他盯著街道對麵,麵無表情,視線也沒個落處。
片刻後,他開始順著小路往前走,走了半條街,胃裡還是難受,最後實在暈的厲害,找了個牆根背靠著蹲下來,兩手按在額頭上,拇指死死掐著太陽穴。
然後,他的肩膀被碰了一下。
時訣睜眼,視線裡多了一雙運動鞋,配上藏藍色的直筒校服褲。
再往上瞄十公分。
一雙黑漆漆的眼,將他從頭看到腳,再從
腳看到頭,最後來了一句——
“班長,是你吧?
好問題。
“不是。他回答。
一開口,胃裡一抽,又一陣惡心上來,他皺著眉重新低下頭。
他情緒不高,徐雲妮心想,聲音比往日涼了很多,不想多說話的樣子。
徐雲妮看看周圍,這不算是主要乾道,但人流量也不低,兩側店鋪林立,光影照耀,有的店放著音樂,配合著路上車輛帶出的呼嘯風聲,是屬於大城市夜晚獨有的喧囂。
時訣聽見腳步聲走遠。
他也想換個地方,但現在迷糊得厲害,路口的汽油味太重,便利店旁還有人抽煙,加上一呼一吸間濃烈的酒氣,讓他頭昏腦脹。
大概過了三五分鐘,身前又出現聲音。
“……喂?我有點事出來了,已經結完賬了,你們不用等我。
時訣再次睜開眼。
徐雲妮用耳朵和肩膀夾著手機說話,兩隻手擰著一瓶剛買的水。
“……好,好的,我知道了,放心。
徐雲妮掛斷了電話,同時也擰開了水,遞過來。
她感覺時訣的眼睛看著比剛才更紅了,額頭和太陽穴的位置,因為手掌的擠壓也泛著紅暈,這麼從下往上一瞄,視覺效果十分驚人。
她說:“剛那女生都喊你名字了,班長。
順利破案的大聰明。
時訣盯著那瓶子看了好一會,久到讓人懷疑是不是喪失了五感能力,最終還是架不住嘴裡味道太惡心,他把水拿過去了。
他先漱了漱口,吐到一邊,然後喝了半瓶。
可能喝得有點急了,有幾滴水從嘴角流出,順著的脖頸滑落進身體裡。
他用手掌在自己下頜一擦,抹掉了水痕。
不知是否因為遠離了校園,又被酒精激發了一些內在質地,他這形象,看起來可比平時衝擊力強多了,就像是白天素然的街道,到了晚上突然亮起絢爛的霓虹,周圍人走過路過都偷偷往這瞄。
後方甚至有人吹了聲口哨。
徐雲妮轉頭看,是兩個打扮時髦的女生,臉上像開了花似的衝著這邊笑。
徐雲妮再看班長,他衝她們揚了揚下巴。再看看那倆女生,儼然一副準備應邀的態勢,往這邊來了。
徐雲妮思考三秒,是要月老牽線還是法海附身,最終,她向前半步,把這情意綿綿的通道給堵上了。
其中一個女生笑著對她說:“一起來啊。
?
可能
是徐雲妮的神情過於煞風景了,她們到底沒走過來,直接離去了。
回過頭,時訣後腦枕在牆壁上,靜靜望著她。
蒼白的臉頰,泛紅的眼,有意無意的神色,絲絲入扣。
“你怎麼在這?”他聲音沙啞地問道。
徐雲妮:“今天我家裡聚餐,正好也在那家店。”
“喲,”他嘴角含著笑,“在這聚餐,你家挺有實力啊。”
徐雲妮:“班長,請你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