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訣本想嚇嚇她,話到嘴邊,看看她那副認真的樣子,又停下了。
他看向一旁,說:“阿京走了,你朋友跟你說了嗎?
“他已經走了?徐雲妮聽到這個,稍安下心,“那還挺順利的。小帥還沒跟我說呢,昨天晚上他回來的時候說阿京上鉤了,明早再看看。然後今早我出門的時候他還沒起床。
時訣視線轉回來,看著她不說話。
徐雲妮覺得時訣可能有點沒睡夠,整個人透著股倦怠,但還算放鬆,眼睛半開半闔,沒什麼表情。
遠處的操場,排練的學生漸漸散去。
校園重新恢複寧靜。
“阿京發現了嗎?徐雲妮問。
“沒。他問,“你費那麼大力氣整他乾什麼?
徐雲妮回憶道:“你記不記得我去找你那晚,你反複激怒他,他明顯還是不爽,我怕他會再搞些小動作。
時訣:“所以呢?”
?
時訣:“他搞不搞動作關你什麼事?”
這個稍有點刺的反問讓徐雲妮頓住幾秒看著他的臉色。
“什麼意思?你覺得我多管閒事了?”
時訣輕嗤一聲:“我可沒這麼說。那你整他就整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徐雲妮:“你不知道的話這事成不成都跟你沒關係也跟你們店裡沒關係。要是真沒成小帥就當去鍛煉身體了。他年底要出國現在天天宅在家裡打遊戲一天就吃一頓飯他爸爸經——”
“你跟他什麼關係?”他打斷她。
“誰?小帥嗎?”徐雲妮說“我們……算是姐弟吧。”
“‘算是’?”
“對我們是重組家庭我媽媽跟他爸爸在一起。”
時訣沒說話。
他好像不太想說什麼了但也沒有要走就站在那像是放空了。
清清涼涼的秋晨讓人的腦子都比往常通透。
也許是這場景太過靜謐了逐漸讓徐雲妮進入一種怪妙的思緒裡。
她看著眼前的人腦子裡不自覺地過了一遍與他認識至今發生過的事……她覺得時班長是個優缺點都很鮮明的人他天資優越但又時常仗著條件而略顯輕浮他玩心甚重卻也有著明確的目標和該有的擔當。
你不能說他是個完全真誠的人但也絕對給不出他很差勁的評價。
思來想去徐雲妮有點意外地發現她心中關於時訣的天秤好像早已偏向了欣賞的一端。
今日天氣不錯
他注意到她的視線眼神移了回來任她打量。
在這麼對視了數秒之後他們幾乎同時開口。
“你——”
“時訣。”
徐雲妮這一聲喚出兩人都頓了一下經過短暫的記憶過濾他們都意識到雖然她轉來有一段時日了也與他有過私下接觸沒事就假模假式喊兩聲班長但這確實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時訣難得在她發言之前就嗯了一聲。
徐雲妮:“咱們能交個朋友嗎?”
風吹得頭頂的樹冠嘩啦啦作響。
頂著一張泰然自若的臉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時訣緩吸一口氣清冷空氣充斥肺腑他的視線慢慢從她的臉移開到天邊。
天是煙紫色的沒有陽光卻透得仿佛
能看清九天繁星。
“班長?”
“你差不多得了”時訣有點麻了似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肉麻嗎?
徐雲妮後知後覺指節蹭蹭下巴。
時訣在那邊自己念念這個詞:“朋友……”他又問她“你為什麼要跟我做朋友?”
徐雲妮坦誠道:“我覺得班長你非常優秀。”
時訣恍然:“這樣啊。”
他兩手插兜溜達到一旁。
校園圍牆中間是焊在一起的鏤空的鐵杆他坐到半米多高的石欄裡兩條長腿叉開靠著鐵杆看著她。
恰時一陣風過裹著透徹心扉的秋冷香攜著她幾縷額頭和鬢邊的發絲黏在眼角嘴角。
時訣說:“那要不要跟我交往看看?”
他這話問完三秒後徐雲妮才把話錄入腦子一樣眼睛慢慢放大。
她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