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堂叔呢?”鐘雲廷繼續追問。
“那人看著我時,眼中帶著殺氣。”玄溪時淡淡說道。
“為何?”鐘雲灝急切地問道。
“我知道為何。”鐘雲廷冷笑一聲,“必是見雲灝帶著你回來,讓他有了危機感。他們家一直心心念念將女兒許配給雲灝。”
玄溪時了然,看來之前阻攔她和小耗子的中年婦女便是與他是夫婦。
這是把她當假想敵了呀!
“我呸!他們想得倒美!他那女兒長得虎背熊腰的,我可看不上眼!”鐘雲灝撇了撇嘴,滿臉的不屑。
玄溪時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如此,背後下手之人,基本已經可以確定。
幾人說話間,便到了鐘老爺子的院落。
見之前的那些人再一次齊齊地出現在此地,男女老少圍了不少。
鐘雲廷帶著玄溪時進入屋內,此時老爺子的床榻前站著六七名身穿鎧甲的士兵。
她心中明了,定是鐘雲廷安排來保護老爺子的。
見她進來,鐘府大爺頓時急問:“玄姑娘,藥材剛剛籌集齊,可我爹說他沒事了,難道是之前姑娘喂的丹藥起了效果?”
聽到這話,屋內眾人全部向她投來目光。
玄溪時眉梢上揚,漫不經心地說道:“哦?我還以為化毒丹不夠用呢,看來這毒也不怎麼樣嘛。”
鐘雲灝聽到這話,險些笑出聲來,但立刻忍住了。
而鐘二爺則是目光陰沉地看著依靠在床榻上的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隱幽蘭不是號稱無藥可解嗎?
怎麼會這樣?
鐘雲廷一直在暗暗觀察著他的神色,此刻鐘二爺眼裡一閃而逝的不甘迅速被他捕捉。
他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氣憤。
二叔竟然對爺爺下手!
他怎麼敢!
他垂眸掩下眼裡的戾氣。
現在不是揭發他的好時候,這件事,還是要問過爺爺的意思。
此時,床榻之上的人咳嗽了幾聲,聲音微弱卻堅定,“咳咳......孩子,過來。”
他向玄溪時招了招手,那雙手似乎還殘留著歲月的痕跡。
玄溪時走上前去,站在床榻之前,目光平靜地看著眼前的老人。
鐘國公精明的目光打量著玄溪時,良久。
“孩子,是你救了我?”他輕聲道。
玄溪時點了點頭,“是。”
“好,好。”鐘國公的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連聲稱讚,“聽說之前萱娘生阿澤時,也是你出手相救。孩子,你對我們鐘府有莫大的恩情啊!”
“鐘國公言重了,我與雲灝是好朋友,都是我該做的。”玄溪時笑眯眯地答道。
看著麵前這個不卑不亢、沉穩大方的少女,鐘國公的眼神更加柔和了。
“爹!你真的沒事了嗎?”
這時,鐘四爺急匆匆地衝了進來,一把撲到床榻前,差點將玄溪時撞倒。
鐘國公見狀,立刻沉下臉來,不滿地訓斥道:“老四,你怎麼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的!”
說完,又關切地轉向玄溪時問道:“孩子,你沒事吧?”
玄溪時衝著鐘四爺翻了個白眼,淡淡道:“沒事,既然鐘國公已經無礙,我便先走了。”
“彆!先彆急著走,留下吃個飯再走吧?”
“對啊,玄姑娘,讓我們聊表下謝意吧。”鐘府大爺說道。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鐘二爺,麵上含著擔憂,開口說道:“爹,不如請玄姑娘在府內小住幾天,等您徹底好了我們也好放心才是。”
聞言,玄溪時向他看去。
鐘二爺和善地笑了笑,麵上似是帶著請求,一副為父親著想的好兒子模樣。
然而,鐘老爺子蹙眉道:“不可,不能耽誤人家的時間,況且我現在已經感覺好多了,沒有任何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