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染一噎,隨即眼中暈染開更深的幽怨。
“我現在命令你,幫我解除封印,否則你就等著毒發身亡吧。”她的聲音很乾脆,帶著無儘的寒意。
聞言,雲清染氣急的模樣有些緩和,問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話題:“你是被迫來競選花魁的?”
玄溪時有些詫異,抱臂凝視著他,心中思忖。
對於一個嫖客來說,花魁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有什麼區彆嗎?
隨即,她支著下頜懶散道:“廢話,姑奶奶有家有業,何至於跑這當什麼勞什子的花魁,少說沒用的,你為我解除封印,我給你解毒,如何?”
這小子看起來二十五六的樣子,修為應當是足夠給她解開封印了。
聽到她的回答,雲清染反倒暗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又惱她二話不說就給自己下毒。
有這招數怎麼還被落仙閣的人抓去,簡直笨得要死。
“可以!”他咬牙切齒地應下。
隨後,他一臉鄙視地在玄溪時周身大穴點了幾下,動用靈力讓毒素加快了流動,幾乎讓他站不穩身體。
反觀玄溪時,靈力再次充盈四肢百骸,心中欣喜萬分。
“臭丫頭,趕緊......給我解毒。”他麵色猙獰地向玄溪時抓來。
見狀,玄溪時笑眯眯地閃身躲開。
“你......你要食言?”
雲清染腿軟地跌坐在地上,上氣接不了下氣。
玄溪時想了想,按理說這家夥幫了自己兩次,也不像是什麼酒囊飯袋,倒也不怕他解毒後會對她不利。
打定主意,她掰開他的嘴,快速丟了一枚丹藥進去。
動作乾脆又利落。
丹藥入口即化,很快藥效便起了作用。
毒解了,雲清染終於覺得自己活過來了,斜倚在桌子旁目光更加幽怨的玄溪時。“你這丫頭,需要我幫助直說就是了,下什麼毒呀!我又不是不幫你......”
最後一句,玄溪時沒聽清他的小聲嘟囔,輕瞥了他一眼,便準備離開。
見狀,雲清染撲騰一下站起,快跑兩步抓住她的手腕。
玄溪時神色變得幽深,“公子要攔我?彆忘了,我能給你下毒一次,就能第二次。”
短短時間,雲清染已經領略了自己這個小表妹的古靈精怪,隨即不敢再賣關子,急聲道:“你是不是叫玄溪時?”
這下輪到玄溪時詫異了。
天星界內,除了簡乘風和有過一麵之緣的納蘭允,不會再有第三個人能夠叫出她的名字。
她根本沒往母親家族那方麵想,隻以為母親的家族也在明光界。
“你究竟是誰?”玄溪時目光變得危險。
雲清染快語說道:“我是你的表哥!你的母親雲紫菀是我的姑姑!”
聞言,玄溪時驀地驚住,看著眼前的男子眼神都變了。
“你說什麼?”她問。
雲清染深吸一口氣,鬆開她的手腕重新坐回桌子前,用眼神示意她過來坐。
現在,就是讓玄溪時走,她都不會走了。
“幾個月前,姑姑給家裡來了傳信,說是她還有一個女兒流落在外,其中因由我們已經知悉,爺爺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立即派人前往飛雲界找你,隻不過得到的卻是你已經離開,音信全無的消息,沒辦法,我們隻能多加留意,甚至前陣子各宗在飛雲界收到的許多弟子也被我們排查了好幾遍,還是沒有找到你。”
雲清染一口氣說了很長一段話,神色認真地凝視著她,繼續說道:“起先,我隻是對這簪子感到眼熟,隨後你剛剛在台上不經意間露出了脖子上的玉佩,這才徹底認出你的身份。”
話音落下,屋內一片寂靜。
玄溪時很久沒說話,不是在判斷他話中的真假,而是突然內心有點慌亂。
她已經完全肯定,眼前的這個男子說的全部都是真話。
讓她慌亂的是,這是她回到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親人。
所以,他不惜花上大價錢也要將自己拍下,是認出了她,在保護她嗎?
玄溪時突然覺得自己有點鼻酸。
原來這就是被親人嗬護的感覺......
“你怎麼不說話?難道不相信我?”
雲清染見她垂眸沉默,頓時有些著急道:“我可以發誓,我說的都是真......”
“不用了。”
玄溪時抬眸打斷他,眼裡閃過欣喜和感動,“我相信你,表哥......是應該叫表哥吧?”
此話一出,雲清染眼裡頓時染上驚喜。
“對對!我是你表哥!若是爺爺、爹爹和二叔知道我找到了你,一定會開心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