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釜沉舟(1 / 2)

轉日一早,明嬈打開房門,遠遠的就瞧見院子門口站著個男人。

他背對著自己,負著手,微仰著頭不知在看什麼。

明嬈關好門,整理了下衣著,慢慢走了過去。

走到男人麵前,福了福身,“侯爺萬福。”

虞硯嗯了聲,並不看她,“睡得還好嗎?”

“還好。”

“收拾一下,送你回家。”

又送她回家?

“不必了,我……”

虞硯睨了她一眼,目光中是不容置喙的堅決和強勢。

“那……多謝侯爺。”

她低著頭,乖巧地跟在男人的身後,隱約聞到了清爽的氣味。

稍稍抬頭,又輕輕嗅了嗅。

他似乎才剛沐浴過。

回去的時候她坐上了馬車,明卓錫的那匹馬有人先騎回去了。

虞硯駕著馬跟在慢慢悠悠的馬車的後麵,神色懶散,並不著急。

昨日空了一整日出來,今日有些不得不處理的事情已經送到了府上,但此刻,他的心思都還停留在昨晚,就連孟久知騎馬與他並駕齊驅都未曾發覺。

“主子?主子?”

虞硯回神,“嗯?”

“昨兒您生辰,宮裡又送來……”

“燒了吧。”

“是,還有,按照您的吩咐,那些流言已經散播下去了,最遲明日,便可奏效。”

虞硯淡淡嗯了聲,夾緊馬腹,幾步走到與馬車一齊的位置。

隔著轎簾,他低聲喚:“明嬈。”

明嬈掀開簾子,迷茫地回望。

虞硯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猛然想起昨晚荒唐又黏膩的那個夢,頓時渾身都不自在。

很難受,想要沐浴,將自己的身上好好洗乾淨,可是隻要一看少女那雙眼睛,他就又顧不得那難以根治的潔癖,想將她抱在懷中,狠狠地占有。

將她弄臟,並且讓她的氣味沾遍自己的全身上下。

他明明最討厭與旁人碰觸,可是又那麼渴望與她的接觸。

矛盾至極。

“有人會將你送回府上,好好休息,本侯還有事,先走了。”

明嬈道了聲好,眼見著男人驟然加快了馬速,身影疾馳在林間小路上,很快消失不見。

明嬈沒敢叫馬車送到明家門口,她隔了一個巷子下了馬車,將帷帽帶上,又去市集晃了一圈。

買了些東西後,又去醉香閣用了午膳,這才不緊不慢地回了國公府。

踏進府門的那一刻,她便有預感,自己進了這個門,大概再也沒有機會能出來這般逍遙了。

那母女二人怕是已經想到應對之法,終於要將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

之後的三天,明嬈果然被軟禁在家裡。她沒有鬨,也沒有過問緣由,很平靜地接受。

而京城中,有些流言正在肆意橫行。

“聽說了嗎,當今聖上又給安北侯賜婚啦,這回是個國公家的大小姐,嘖嘖,苦命啊。”

“安北侯?就是那個戰功赫赫殺人如麻的戰神?聽說他長得五大三粗的,跟地府的閻羅王似的,哪家姑娘敢嫁給他啊。”

“長得凶神惡煞倒也不是問題,關鍵是啊,他克妻!”

“嘶——快講講,怎麼回事?”

“你們新來京城的,不知道啊?這位侯爺克妻的名聲可是大名鼎鼎,今年許配給他的這位國公家的小姐都是第四位侯夫人啦,前邊死了三個啦!”

“老天爺,三個!這也……可是他既然克妻,那為何聖上還要為他賜婚?我要是人家姑娘的父母,怕是要怨死了。”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人家能征善戰,於我大霖有功了。區區一女子,就算真被克死了又如何?再說,彆看國公身份高貴,可是又沒實權,死一個女兒,能換來皇帝對自己的愧疚,興趣還能趁機為家族撈點好處,也不算吃虧不是?”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女兒怎麼了?女兒吃你家大米了讓你在這說閒話?你怎麼知道人家女方家就樂意呢,興許人家父母疼孩子,也不願意孩子嫁給一個閻王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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