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嬈嬈,嬈嬈……”他一遍一遍喚著,抱著人一遍一遍地嗅。
隻要抱著明嬈的時候,他才感覺自己圓滿了。
他閉著眼睛享受,沒注意到明嬈嘴角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來回幾次後,虞硯終於察覺出不太對勁。
他睜開眼睛,又輕吸了兩下,聞了聞,眉頭慢慢皺起,低下頭。
明嬈在他懷裡抬眸,手搭在男人有力的小臂上,粉腮帶笑,眼裡秋波流轉,她明知故問:“怎麼啦?”
虞硯皺著眉,“有血味?”
“嗯,對呀。”明嬈轉過身,笑意盈盈地踮起腳,勾住他的脖子,整個人吊在他身上,嗓音輕柔道,“我來月事了呀,侯爺不記得了嗎?”
虞硯:“……”
她眼神無辜,眨了眨,“上個月就是這幾日呀,侯爺忘了嗎?”
虞硯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咬咬牙,“我想起來了。”
明嬈回落了腳跟,鬆開手臂,推了他一下,自己轉身往床榻走。
“侯爺要是想去沐浴就儘管去吧。”明嬈善解人意道,“千萬彆忍著。”
虞硯抬手按了按頭,跟上去,“我要是出去,你會把門鎖上,不叫我進來吧?”
“怎麼會呢。”明嬈詫異道,“我在你眼裡這麼反複無常嗎?”
她躺平在床榻上,被子蓋到下巴,笑得甜美,“我都答應你可以回來睡了,怎麼會說話不算數呢,對吧?”
虞硯:“……”
他總覺得明嬈在指桑罵槐。
虞硯匆匆去洗了個澡,回來時推了推小門,發現門沒上鎖,他鬆了口氣。
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動作麻利地爬上了床。明嬈聽到動靜,隻來得及把眼睛睜開,自己就被人抱進了懷裡。
虞硯身上還帶著一層微濕的水汽,混著他身上好聞的檀香味。
明嬈往他懷裡蹭了蹭,困意上湧,“晚安,夫君。”
虞硯微怔,她其實很少叫他夫君,大多數都是侯爺,或是直接叫他的名字。
他低低嗯了聲,慢慢收緊懷抱,“好夢。”
昏黃的燭光閃爍,虞硯用自己的身子幫她擋住亮光。
明嬈還是被晃得皺了皺眉,臉蹭蹭他胸口,輕聲嘟囔了一句:“你一回來就不能熄燈了。”
虞硯在極黑的環境下是睡不著的,在軍營,全黑意味著危險。
若一點光亮也沒有,虞硯的精神便會高度緊繃,人也會下意識進入到警惕的狀態。
成婚後明嬈隨了他的習慣,每夜都點著一盞燈。
男人猶豫了下,回頭看了看那盞燈,稍稍鬆開懷抱,“是太亮嗎?”
若是,他就去熄掉。
懷裡人過了好久才答:“真浪費……”
虞硯鬆了口氣,閉上眼睛,抱著人沉沉睡去。
時間一晃而過,又過了七日。
明嬈的月事已經走了,於是虞硯又被趕回了書房。
“我隻是說那幾日你可以陪我,又沒說一月之期作罷了?滾去書房睡去。”
虞硯:“……”
距離一月之期的結束還有二十一天,虞硯的心情一日比一日糟糕。
他整個人都異常暴躁,還有二十一天,他要熬不住了。
早起虞硯頂著一張沒睡醒的喪氣臉,懷裡抱著劍,懶洋洋地跟在明嬈身後上了馬車。
他要陪明嬈去逛集市,這是前幾日就約好了的。
除夕那日的雪還沒化,外頭又冷,虞硯不想讓明嬈出門,怕她生病。
明嬈卻笑著環著他的腰,輕聲撒嬌:“你陪我嘛,有你在,我不會有事的。”
然後……
然後一向既有原則的男人說了聲好,連掙紮都沒有,直接就應下了。
他本想著,今天陪明嬈玩開心了,等晚上睡覺的時候,興許她一高興,就能免了那個懲罰。
他心裡的算盤打得極響,卻在明嬈說累了,他提出去茶樓歇歇腳,一進門就看到明遲朗的時候,算盤在頃刻間碎了個乾淨。
明嬈笑著朝自己的大哥走去,虞硯一把將人拉了回來,他一手攬著人,然後冷厲的目光朝明遲朗刺去。
明遲朗愣了一下,錯開對視,又低頭飲茶。
明嬈回頭委屈巴巴地看了虞硯一眼,“你又要做什麼?”
虞硯想起來上回的事,趕忙道:“我不做什麼。”
他鬆了手,看著明嬈走過去,坐在明遲朗對麵,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忍不住心裡的滔天怒火。
他轉身就往外走,邁著大步幾步就出了門,站在門口,被冷風一吹,又清醒了幾分。
他憑什麼走?!
他才不走!
他是瘋了才留明嬈單獨見那個男人!!
於是虞硯冷著一張臭臉,氣勢洶洶又折了回去,緊挨著明嬈坐下。
然後啪的一聲!
劍拍在了桌子上。
明家兄妹二人朝虞硯看來,虞硯抱肩冷笑,大喝道:
“小二!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