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半天,好不容易止住,不過程語楠隱隱看到老爺子嘴角帶上了血絲。
這可不像普通的咳嗽了,已經有了肺炎的征兆,在這個醫療條件如此落後的年代,肺炎可是能要人命的。
賀老頭擺擺手,“都是老毛病了,我都咳習慣了,就是連累你們夫妻跟著我個老頭子一塊遭罪,對不住了。”
“瞧賀老說的,咱們在一塊也算共患難了,什麼連累她連累的。”
程語楠這時候開口道:“董叔,這是我采回來的草藥,沒準有這位老爺子能用上的,要不你們先拿去用了應急。”
董文華趕忙從程語楠的背簍了找了找,果然,發現了那幾株甘草,還有其他治療咳嗽的中藥材。
董文華沒跟程語楠客氣,“你這幾味藥我先拿來用,等過些日子我進山采回來再還你!”
主要是有了這些藥,好歹能控製下賀老的病情。
“嗯,不用還,反正這山裡大把的草藥,我要用自己在摘就是。”
幾個人說話聲將屋裡的女人引出來。
“你個老頭子,自己的背簍怎麼還叫人家小姑娘拿著,也彆杵在外頭,把東西先拿進來。”那個女人嗓門可真不小。
這是程語楠對她第一印象。
夕陽下,女人兩手叉腰站在房門口,瘦的臉上沒有幾兩肉,高顴骨,彆看女人現在的臉不好看,那是因為被饑餓跟辛苦操勞所侵蝕,在加上風吹日曬,沒有得到好的養護,才會變成這樣。
可有句話叫美人在骨不在皮,眼前的女人就是這樣的美人。
從五官上還是能看出女人年輕時候的美麗。
“是這樣的,剛剛董大夫在山上被毒蛇咬傷了,我路過就幫了他一把,順便把人送下山!”
“什麼?被毒蛇咬傷了?老頭子,你趕快進屋,我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女人臉色嗖的一下驟變,原本的大嗓門也被擔憂跟驚嚇替代。
董文華樂嗬嗬的安慰道:“我的醫術你還不清楚嘛,一點蛇毒我自己就能解決,你瞧,我不是好好的自己走下山的嘛,放心吧沒事!”
女人神色一冷,“你個死老頭子,還敢在我麵前撒謊,這毒蛇的毒來的多快,哪裡會給你找解藥的時間,今天是碰上了這丫頭,不然就你一個老東西,死哪兒都不一定被人發現!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這是嫌棄我活著拖累你,乾脆想先死我前頭呢,我告訴你沒門。
我這輩子可是賴定你了,是你這輩子甩不掉的債,我一天活著,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好好活,知道嗎?”
女人說著說著,眼眶就跟著通紅,明明是在罵董文華,卻也是在激他,讓他有活下去的動力。
董文華一頓,苦笑道:“你放心,我現在可珍惜我這條賤命,山上的事真是意外,而且……”
董文華看了一眼關緊的房門,將程語楠往她麵前推了推,壓低了聲音才道:“秋顏,你猜這丫頭是啥身份?”
女人翻個白眼:“我來村裡六年了,連她是誰都不知道,我猜個屁,趕緊的有話說,有屁放,彆磨嘰。”
董文華不僅沒惱,還樂嗬的道:“我跟你說,她是光明那小子的徒弟。”
“啥?!你沒騙我?她,她真的是……”
程語楠堅定的點點頭,“師伯說的沒錯,我師父是胡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