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嶽躺在白色的床上,房間內擺設十分簡樸,除了一張木板床之外隻有一個櫃子,上麵擺放著一盆熏香。
“體內有一些元力殘留,最麻煩的還是身體裡的情況。腸子斷了很多,內臟也有一定程度的破損,他還活著都我感覺奇怪。”
一個披著風衣的中年男人檢查完卓嶽的傷勢,驚歎於他的生命力。
“連你上官宏都醫不好看樣子是沒救了。”老人歎了一口。
上官宏一聽這話頓時不高興了,卷起內衣的袖口,“龍老,我可沒說醫不好。這小子沒有半點靈力,治療手段不能太過剛烈故此有些麻煩,你彆總想壞我招牌。”
“這蘇陌也是,裡麵都一團糟了,她在外麵撒上生肌粉,這不是亂上添......?”
話音未落,蘇陌正托著一疊咖啡出現在門口,倚在門框上直勾勾的盯著他。
上官宏身體一僵,麵不改色繼續說道:“不過誤打誤撞總算是止住流血,否則這小子命再硬也死透了。”
被稱為龍老的老頭無聲的笑笑,這老東西仗著一身醫術誰都不放在眼裡唯獨忌憚蘇陌。
“流雲穀的那位剛剛來找過你,知道你不想見她,回去了。”
上官宏沉默了好半響才木訥的說道:“她父親的傷是天劫造成的,我治不了。若非如此話憑我和杜笑蒼的交情怎會見死不救。”
“罷了,眼下還是先將這個凡人救活吧。”
他一抹手中的戒子,櫃子上陡然出現了許多瓶瓶罐罐。從其中甄選了三瓶,倒出幾顆黑色的小藥丸依次遞入卓嶽的口中,隨後又用小刀重新割開傷口將手探進腹裡找出破損的腸子。
待得拚接好所有的斷裂的地方,手上突然湧動起翠綠色的光芒再度探入卓嶽的腹中。
......
卓嶽感覺自己被關在由黑暗構成的囚籠之內。抱著膝蓋縮成一團,在這無儘的黑暗之中孤獨,寂寞,恐懼種種負麵情緒將他淹沒殆儘。
他想起不知道名字的父母,想起親戚們的推諉和白眼,想起患上嗜睡之後同學們的嘲笑,最後又想起帶給他人生中最快樂一天的夏芙,記憶也定格在夏芙那張恐怖扭曲的臉龐上。
漸漸的他的身體開始變得黯淡,似乎就要與這永恒的黑暗融為一體。這時,黑暗的世界突然出現了一抹綠光,儘管十分微弱卻像太陽一般明亮。
卓嶽感受到綠光傳來的溫暖和光明,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想去觸摸。就在他觸碰到綠光的一霎那,身體突然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氣流。
上官宏正心神合一的專心為卓嶽修補破損的身體,結果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力傳出,來急不急做出反應,怪叫一聲就被彈了出去跌在地上。
在三人的眼中,原本是一介凡人的卓嶽竟然慢慢浮起飄在空中,周圍出現了一道道金色的符文,圍繞著他的身體不停的轉動。
龍老看著這些符文狐疑道:“怎麼看上去像是道宗的法術。”
“是道宗的封印術無疑。”上官宏肯定了他的想法。
“有點意思。”蘇陌端起碟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冷若冰霜的臉上卻看不出半分表情。
黑暗的世界變成了一個溫馨的小屋,各種家具一應俱全,沙發上鋪著許多嬰兒的衣服。屋內站著一個年輕的男人,穿著一身藍色道袍,及腰的長發簡單的束在背後。望向這個與自己有些相似的陌生男人,卓嶽似乎明白了什麼。
男人看向他的眼神顯得有些緊張和期待,摸了摸沒有胡子的下巴,略帶凝滯的說道:“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麵,不過想來你也不記得了。哈哈......畢竟那時候你才隻有這麼一丁點大。”
他用手誇張的在胸前比劃了一下,神情變得有點低落語氣也開始沙啞,“現在你已經長這麼大了。”
“我叫卓子軒......是......爸爸。”
一直保持沉默的卓嶽再也無法克製憤怒,猛然握緊了拳頭朝著男人打去。卓子軒沒有閃避,任由拳頭向自己揮來。拳頭並沒有打在男人的身上,而是穿過他的身體落在空處。
“你用這樣的方式出現在我的麵前有什麼意義。”卓嶽目光呆滯,喃喃的說道。
卓子軒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麼,可他的時間不多了,在這之前必須要把該做的事情完成。
“小嶽聽著,你出生不久我便在你的身體裡施展了一種屬於道宗失傳的封印術,這道術式會在你第一次接觸靈力時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