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嶽看著下方煥然一新的街道,算起來這三年根本沒有回來過,每一年的寒暑假都是在打工中度過。何況,這座城市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東西。
來到一個老舊小區的,摸出一把鑰匙。眼前是一個鏽跡斑斑的大鐵門,這是他上大學之前生活的地方。
打開房門,遍地灰塵,空空蕩蕩的也沒有什麼家具。這所房子沒有一處留有他父母存在過的痕跡,自然也不是卓子軒記憶裡存在的那一間溫馨小屋。
用神識掃了好幾遍,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於是他走出房門來的上樓,敲了敲門。
這是他大伯的家,不過從小他都是一個人生活,名義上的大伯也幾乎沒有管過他。
“敲什麼敲,哪個啊。”裡麵響起一道不耐煩的聲音還有腳步聲。
卓嶽撓撓發癢的嘴角,老實說他是真的不想和這家人有什麼牽扯,可是沒辦法,卓子軒記憶裡的房間他是一點都記不起來。
“哢...”
門開了,卓嶽的大伯看見是他明顯楞了幾秒,然後神色一變,說道:“怎麼是你?我不是說了沒錢嗎?”
卓嶽有幾次實在困難就打電話想和這位大伯借點錢救濟,結果對方一聽到提錢,不由分說就掛了電話。
“我不是來借錢。”
“那你來乾嘛?”聽到卓嶽不是來借錢,他的臉色緩和不少。
“我來...問問卓子軒,我爸他還有沒有其他房子。”這個稱呼他還不怎麼習慣,正常人當了二十幾年的孤兒突然冒出一個父親,一時半會也會接受不了。
“誰?卓子軒是誰?”哪知他大伯一臉迷茫,壓根就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我爸啊。”
“我就說你不是我們老卓家的人吧,連你老子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你老子叫卓富貴。”
“哈?”卓嶽被他的整蒙了,這個名字是卓子軒親口告訴他的,怎麼又變成了卓富貴。
他大伯歎了一口,讓出半邊身子,說道:“先進來吧。”
這貌似是他這麼多年第一次走進這間屋子,大伯母正在做飯,看見卓嶽進來臉上還是隱約有點喜悅。
“你也長大了,有些話也該告訴你。”他大伯語重心長,取出一張老舊的照片,上麵是一個有些憨厚老實的年輕男人。
“這就是你爸。”卓嶽再次被震得不輕,這和出現在他腦子的卓子軒完全是兩個人。
“知道我們為什麼不待見你嗎?”他大伯露出回憶的神色,幽幽說道:“你父親當年把你帶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癌症晚期,沒兩天就死了。”
“而且他不知道,他患有先天性的殘疾,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小孩,所以你和他其實沒有半毛錢關係,我這可憐的弟弟肯定被哪個天殺的女人給騙了。”
卓嶽快要瘋了,一臉複雜的看著他大伯,這叫什麼事,家庭倫理苦情大戲?
這樣一來,可以確定的是他的親生父親就是卓子軒,卓富貴是名義上的父親,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得而知,唯一可能知情的卓富貴已經死了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