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善有些心動,參與了幾次競價。鑒於他是以隨從的身份進入,報價的都是卓嶽。奈何他能動用的靈石不多,還要留著凝結金丹,所以隻能放棄。
他不是沒想過問卓嶽借一點,不過如今卓嶽被卷進這場恩怨之中,無論如何都開不了這個口。
拍賣會進行了有段時間,趙大善愈發焦灼,怎麼過了這麼久還沒有神女宗的人前來報訊,難道師傅和孤月沒有談攏?畢竟沈家的勢力不小,神女宗不肯幫忙情有可原,但為何連師傅也沒個消息?
他打算去角落再和師傅蕭燼聯係一番,但已經晚了,數股元嬰境界氣勢沒有任何征兆的驟然降臨,見識過方才那一幕的人立刻意識到沈家尋仇的上門了。
卓嶽又成了萬眾矚目的中心,所有人都在猜測他的下場如何。
“轟”
一聲巨響伴隨著地動山搖,原本隻點了幾盞燈火,黯淡的拍賣會場突然光芒四射,會場頂部被生生削去,切確的說是整個宮殿的頂部都被截斷,護殿陣法在幾人聯手下連個浪花都沒翻起。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站在虛空四名元嬰修士,沈家竟然這麼過火,直接對神女宗發難。
“沈臨風,你什麼意思?”
孤月帶頭衝出,身後還跟著兩名美豔女修,同樣是元嬰修士。三人儘皆殺氣滔天,連她們也未料到沈家竟敢如此猖狂。
麵對她的質問,沈臨風目光陰沉,冷笑道:“你說我什麼意思?在你神女宗的地盤上坐視我兒被殘殺,還放任凶手逍遙自在,我倒要問問你孤月是想做什麼,代表神女宗向我流雲穀宣戰麼?”
“沈家主,你兒子無視我仙島律例想要殺人,我們看在沈家的麵子上沒有阻攔,結果他卻被人反殺,這可怪不得我們。再說,光沈家一方也能代表整個流雲穀?”
說話的不是孤月,而是他身後的神女宗元嬰。還有一句話她沒有說出來,現在不是沈家掌權時期,至少嘯月天狼族是決計不會幫他們出頭。
“混賬。”沈臨風被氣到臉色烏青,真恨不得一掌將這賤貨拍死於掌下。
他的周身靈力起伏劇烈,閉上眼又猛然睜開,控製著情緒平淡道:“此事日後我會向神女宗討個說法,先將殺我兒的狂徒交出來。”
“抱歉沈家主,神女宗有神女宗的規矩,你想報仇可以等他離開這座仙島,不然天下修士都要對我神女宗不恥。”孤月微笑道。
“今日你們非要和我作對不可?”沈臨風的臉色陰沉如水,孤月的做法讓他漸漸有不妙的預感。原以為那小子隻不過是哪位不出世大圓滿的修士的弟子,現在來看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歸根結底還是在於背後的那位元嬰大圓滿是什麼來曆,又或者是嘯月天狼族在背後搞鬼。
然而,即使沈臨風思考了許多,依舊無法壓抑心頭的怒火,殺子之仇如何能不報?今天哪怕這小子背後站的是另外六家他照殺不誤。
“既然如此,孤月長老彆怪我無禮,攔住她們。”
沈家的三名元嬰立刻擋住孤月三人,沈臨風則直衝下方的拍賣場而去,雖無法確定凶手相貌,然而那隻流雲龜和站在他身邊的年輕人已然說明一切。
他對著二人憤然出手,元嬰期的實力一展無餘,僅是靈壓便令他們差點爆體而亡。卓嶽發出痛苦的哀嚎,直接激活了最後的烙印,再晚上半秒他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火焰巨臂再次降臨,朝著沈臨風拍打而去,可是這一次卻沒能立功。
“區區烙印也敢逞凶?”
沈臨風怒喝一聲,根本不去閃避,就這麼迎著巨臂直直撞去。火焰巨臂在他的衝擊下四分五裂,掉落的火星使參加拍賣會的修士四處逃竄,一名築基期修士僅僅沾上一個星點,眨眼就被燒成了灰飛。
記 畢竟隻是一道烙印,能發揮的力量不多,遇上修為高深的元嬰修士抵抗下來並不難。
“這股靈力波動有點熟悉,是誰?”
沈臨風確定自己一定見過靈力的主人,八大勢力的元嬰大圓滿的修士在他腦子裡一一閃過,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出一個吻合之人。這更令他相信孤月的態度是因為和嘯月天狼族達成了某種協議。
想到這裡,他對蕭燼的恨意滔天,接著便要將卓嶽和趙大善抹殺。
趙大善拚儘全身的力量向前邁了一步,擋在卓嶽身前。這一步讓他的身體爆出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血液飛濺幾米,背後的龜殼都有裂縫彌漫。
他已經失去意識,還能站著全是因為被沈臨風的靈壓束縛,想動也動不了。
卓嶽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這隻坑貨烏龜竟然會這樣做,頓時被感動的不輕,雖然並無什麼用處。他身體也開始皸裂,隨後意識一沉,同樣暈了過去。
這一切幾乎是在轉瞬間發生,好在孤月的身影突然出現,不動聲色的將攻擊化解。阻攔孤月的那名修士被她打退,幾招之間已經受了一點小傷。
“沈家主,希望你不要讓我難做,再過兩日我宗新任宗主傳人便會來仙島接受傳承,屆時仙島將會封鎖,哪怕他們不想走也不行。”孤月道。
沈臨風沒有理會她的說辭,冷冷的開口道:“請大伯出手。”
孤月臉色驟變,抽身飛退。但,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