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瑜大笑,兩人互相攀著肩膀,進院。
謝安奉早就從大廳裡迎出來。
靖親王爺和勳國公都迎出客廳,在門口笑著說了一句:“終於來了!我們就說嘛,你不會誤了吉時。”
整個院子裡都熱烈地歡呼起來,老夫人也迎出來,熱情地說:“顧閣老才從江南回來吧?一路辛苦了。”
顧少羽立即給老夫人行禮,說:“景辰才趕回京城,因為陛下急召,所以誤了些時間,讓老夫人記掛了。”
“你為國為民,我們與榮有焉,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不必那麼客氣。”老夫人激動至極。
她是長輩卻迎出來,是對顧閣老的愛重。
陛下都親自替他下聘,她一個老婆子還擺什麼大架子?
謝安奉是老丈人,但是他依舊不由自主地對顧閣老敬重。
謝昭昭先是愣了一下,是他呀!
唇角掛上了由衷的笑,雙手悄悄地合十。
主仆三人回到院子裡,許嬤嬤已經在等待了,整個院子裡一片歡騰。
“恭喜大小姐,賀喜大小姐。”
“大小姐的聘禮在整個京城也是獨一份。”
“顧閣老長得像天神一般。”
“這是京城裡最好看的姑爺。”
謝昭昭走到廊下,鳥籠裡的嬌鳳已經被丫鬟們教得會說話,拿腔捏調地說:“恭喜大小姐,賀喜大小姐!”
謝昭昭笑著說:“圓圓,今天給院裡所有人都賞銀十兩。”
院裡丫鬟婆子,灑掃房屋來往使役的小丫鬟、小廝,攏共十九人,每人賞十兩,那就是一百九十兩。
謝湘湘一個月的份例銀子也隻有三兩,最底層的小廝月例不過三百錢。
這十兩,都是那小廝三年的月例了。
大家誰不高興?!
這邊歡天喜地,許氏和謝湘湘那邊就尷尬了。
謝三夫人、謝二夫人、族裡很多旁支也都來府裡觀禮,女眷都在許氏的院子。
“二小姐不是說顧閣老回不來了嗎?”旁支一個嬸嬸率先笑嘻嘻的發難。
她在前院看到顧閣老,那相貌,天人之姿絕不為過!竟然說人家死了,真敢說。
謝湘湘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她心裡亂糟糟的,顧閣老怎麼活著回來了?沒記錯啊,端午節那天喪報送到京城!
“二小姐,你不是說大小姐聘的是冥婚?”
“大小姐那聘禮,隻聘銀一項,大小姐這一輩子什麼都不做,也能躺著山珍海味、綾羅綢緞一輩子。”
謝二夫人跟著插刀:“幸虧我把綰綰叫走了,不然這上下嘴皮兒一碰,說大小姐要守望門寡,族長還不把我們逐出族去?”
謝三夫人也跟著拱火:“我看那顧閣老的聘禮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誰有那麼大的福氣能叫陛下給下聘呢?咱們大小姐,那是妥妥的頭一份。”
她毫不掩飾地對女兒謝繡繡說:“咱們給大小姐賀喜去,沾點喜氣。”
她一走,二夫人也站起來帶著謝綰綰走了,其他族裡親戚都起身,去謝昭昭的院子了。
一下子,院子裡隻剩下許氏母女三個。
許氏看著謝湘湘,一瞬間眼裡淬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