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真子抖得篩糠似的,說:“是府上去重陽宮請貧道來的。”
“你是重陽宮的道長?”
“不是不是,老道不是正式道長,隻是道觀的掛名弟子。”
顧少羽叫他把前因後果詳細說清楚,如果說不清楚,自然有地方能讓他說清楚。
啟真子耍滑頭,拚命摘掉自己。
謝昭昭不予置評,隻說:“既然道長有幾分名氣,測出府裡有煞氣,說不得真有煞氣,各個院子都搜一下吧!當今皇帝陛下最厭憎巫蠱之術,若有人搞這個,罪名著實不小。”
顧少羽點頭:“搜,全府都搜!大哥二哥沒有意見吧?”
顧伯聿,顧仲裕覺得這些女人純粹沒事找事。
搜吧,搜出來收拾一頓都老實了!
各個院子,都派出一個厲害嬤嬤,所有院子,挨著搜。
每個人現在都覺得自己無辜,都不怕搜。
老夫人臉色難看,搜院子,抄家搜府,這是滅門的前兆吧?
偏偏今兒惹的是老三,一步錯,步步錯,她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午時,院裡搜查的嬤嬤們回來,抱著一個箱子。
與青樸院挖出來的那個很像。
嬤嬤們把箱子遞上來,老夫人叫身邊的踏雪打開,一眼就看見一個紮滿針的布偶,而布偶的身下有一麵光潔鋥亮的銅鏡,鏡子上有一把鋒利的剪刀。
鏡子加剪刀,最凶的詛咒,最殘暴的煞氣聚集。
那布偶做得還比較精致,背部空白處寫著老夫人的生辰八字。
老夫人幾乎暈過去。
“老夫人,這是在世子夫人的房間裡發現的。”萬嬤嬤沒辦法,隻能實話實說。
謝湘湘不等老夫人罵她,跳起來,指著謝昭昭說:“是你嫁禍我,對不對?明明這個巫蠱娃娃應該在你們院子裡,怎麼會在我的院子裡?”
謝昭昭淡淡地說:“你得了失心瘋吧?我這兩日根本不在府裡,我有人證。另外,是你指證我院子裡樹下有木函,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謝湘湘被她駁得啞口無言,萬嬤嬤又從箱子裡摸出來一張紙,上麵寫著數行字。
萬嬤嬤不識字,拿給屠氏看,屠氏看了也納悶:“這是藥方?”
顧少羽命人去請餘慶堂的坐堂郎中來看看。
餘慶堂的郎中很快請來侯府,拿了那藥方,連著看了兩遍,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怎麼啦?”老夫人問道,“你認不認得?”
郎中似乎很為難,問這是誰的藥方?
顧少羽說:“這藥方對侯府有礙?”
“這藥方如果是府裡主子的,那確實不幸!”
“你到底看不看得懂?嘮嘮叨叨,閣老都在,你黏糊什麼?”魯氏聽他說“不幸”,就想著可能有人得了絕症了,頓時快樂得想跳起來。
這肯定不是二房的人,也不是三房,那肯定是大房!
哇,快說,快說,讓我……幸災樂禍一下!
餘慶堂的郎中被她激得有些惱怒,說道:“二夫人慎言!我作為郎中,不過為著病人三分臉麵著想,在你這裡倒成了藥方都看不懂的庸醫了!你們不怕難堪,我也無所謂。”
郎中一怒之下,說:“這個方子,專治腎精虧虛,添精補髓,疏利腎氣。”
“所以呢?”
“府上,有男人雄風不振,子嗣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