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彥級彆低,沒辦法在天子跟前近身聽訓,可是皇宮裡發生的事,尤其抄家滅族的大事,他都清楚。
謝湘湘果然一下子精神就來了:“那張家是不是很麻煩?”
“那自然,這事太子咬著不放,夕顏公主也到太後那裡哭訴,羅駙馬更是在殿外跪求陛下給他一個公道。”
顧承彥並沒有誇大,彆看就平常一句玩笑話,放在皇家,那就是滅族的大事。
謝湘湘心裡高興至極,又怕顧承彥誤會她歹毒,壓著心裡的高興,說道:“怪不得張嫣嫣來找長姐,原來這麼大的事,除了三叔,隻怕彆人都幫不了。”
顧承彥想到自己的三叔,眼眸暗了暗,他,也妒忌這個小叔叔啊!
這些年來,三叔名聲在外,他被比得黯淡無光,要不是管瑩瑩早些年那些詩詞給他撐著,他是誰?他來自哪裡?
再抬眼,依舊溫和潤澤:“這件事不是一般的官司,牽涉到大不敬,三叔要是強行插手,定會禍及自身。”
“張大小姐與長姐親厚,長姐必然不會不管。”謝湘湘說,“三叔隻怕要吃瓜落了。”
“三叔可不是一般的人,他知道利害關係,這個事肯定不會管。”
三叔和張尚書又沒有什麼深交情,三叔那個人隻與陛下一條心,他才不會趟這渾水。
“承彥,萬一三叔插手,硬要幫助張鶴軒呢?”謝湘湘這麼問,口氣還有點急。
她現在迫切希望謝昭昭姐妹情深,慫恿顧閣老插手張家的事。
顧承彥輕輕喝了一口茶。
管瑩瑩說過,女人的妒忌心比你想象的要恐怖得多,她們一旦妒忌起來,甚至不惜與對方同歸於儘。手段和心思的狠毒,比剔骨剜心還要可怕。
三嬸處處勝過謝湘湘,謝湘湘隻怕早就恨毒了這個長姐了。
就連去送冰怕也不是送冰,是打聽消息吧?
既然如此,他就叫謝湘湘欠他人情,肝腦塗地給他辦事,如果謝湘湘能對他死心塌地,多留她幾年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這裡,他嚴肅地說:“三叔如果為了三嬸徇私枉法,或者暗箱操作,那麼太子也不是吃素的,加上太後、皇後和長公主,陛下也護不住三叔。”
謝湘湘差點跳起來,拚命壓製著興奮問道:“真的,那就是說三叔很可能罷官免職?”
“何止!鬨不巧就是砍頭流放。”
“如此,長姐以後再也不能處處壓我一頭了。”
謝湘湘怕自己心思惡毒被顧承彥低看,眼圈兒還一紅,說,“夫君不知道,她在娘家還說你,不過是個空殼子爵位,沒有實權……妾身真的是氣也氣死了,又不敢說,怕夫君與三叔離心。”
聽著這明顯挑撥離間的話,顧承彥也積極配合:“謝大小姐看著端莊,心思竟然如此齷齪?她如此看輕我,我也不用客氣了。”
“夫君要怎麼做?”
“我自然要去稟報太子,後宅插手朝堂,三叔玩弄權術,藐視皇家。”
謝湘湘想了想說:“你暫時彆去說,等他真的插手再去告,就說這個事是長姐挑起來的。”
“那是自然,三叔一向理智,能做出這種事,就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春玲、夏花,你們輪流盯著青樸院,聽著長姐有什麼動靜。”
顧承彥說:“不用了,我也有人。”
“夫君,你對妾身真好。”謝湘湘感激地對顧承彥說。
顧承彥:這腦子不知道怎麼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