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聽到這話,心裡舒坦得如三伏天喝了冰水!
殷二很坦誠,不做作,無心機,立這麼大功,一點倨傲都沒有。
謠言誤人,這一片赤子之心,竟然說他是個混混?
這孩子,分明是個心思純粹、朝氣蓬勃的討喜少年!
惠帝帶著笑意,說:“殿前司還有一個都虞侯的缺,朕給你了。也不拘著你日日點卯,隻希望你再接再厲,為朕分憂。你可願意?”
殷槿安很認真地給陛下磕頭:“謝主隆恩。”
“待會兒,賞賜會送到府上,以後可要好好乾,不要辜負朕的期望。”
“臣遵旨。”
殷槿安開初聽說給他個官,心裡還煩著以後被拘著點卯,會影響他的大計劃,寧願推辭掉。
聽著陛下並不拘著他日日點卯,有銀子拿,還能扯朝廷虎皮,乾嘛不乾?
他這個職務,是謝昭昭給他弄的吧?嗯,很有可能是那個顧老頭子給他安排的。
以後可以從殿前司和禁軍裡正大光明地挖人了,啊嘿嘿。
從宮中出來,殷修山就急切地問他:“你怎麼想起來去平陽鎮抓土匪?”
殷槿安吊兒郎當地說:“閒著無聊去玩,碰上了。”
“碰上了?哪有那麼巧?”世子殷槿灼根本不信,“還有,你哪裡來的人,能抓住那麼多的土匪?還能抓住成王?到底是誰在幫你?”
殷槿安聽大哥如此不屑地質問,便一口懟了回去:“還能有誰幫?平時一起混的兄弟唄!國公府又沒給我人手,哪像你,寸功未立,就繼承了家業!”
勳國公踹了他一腳:“你沒個正形,怎麼敢把家底給你?你看看你,不是鬥雞,就是遛狗,要麼逛窯子……”
“行行行,我不是好東西,成了吧?”殷槿安本來興奮的臉,垮下來,騎馬就走。
殷修山所有的話都戛然而止,看著跑遠的殷槿安,氣得吹胡子瞪眼。
殷槿灼擔憂道:“父親,二弟再這麼混,隻怕言官要彈劾了。”
“他踩了狗屎運。你看著吧,俸銀到不了月底,就都扔到那醃臢地方去。”
殷修山倒背著手,安慰長子,“狗改不了吃屎,爛泥扶不上牆,這都虞侯,他坐不住的!國公府的一切,還是要你來掌管。”
殷槿安被封殿前司都虞侯,也不回國公府報喜,直接來了青樸苑。
“謝昭昭,南星和北塵呢?對了,告訴紅纓一聲,我要請客。朝陽閣,今兒我包二號樓的場子,都去。”殷二爺可財大氣粗了。
謝昭昭對圓圓說:“去告訴院子裡、莊子上所有的人,都去朝陽閣,你們也去,殷二爺的羊毛必須薅。”
殷槿安笑得恣意,說:“你和顧閣老能去嗎?你們不去,這不是給我省錢了?”
謝昭昭說:“回頭我請你吧,不是你布下的網子,我在南山指定摔死了。”
殷槿安一聽這話,就想起來她跳崖的事,沒好氣地說:“謝昭昭,爺給你說,以後再有這樣的事,孫子才給你擦屁股。”
“我很慚愧,但不後悔!殺了土匪,我也報了大仇。”
“報仇?”
“嗯。”
謝昭昭沒解釋前世被土匪逼跳山崖,也不解釋,她借著土匪的手,對管瑩瑩等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一切,任何人,她永遠不會說。
她今世報複侯府(伯府),報複管瑩瑩、顧承彥,還不是前世裡,管瑩瑩掏心掏肺(極儘挖苦)地給她說出真相?
所以,世上一切事,你自己閉嘴,誰會知道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