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湘湘原本半死不活,看到母親暈倒,還滿頭鮮血,頓時又驚又懼。
看到那滿頭的血,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哇哇地嘔吐起來。
流螢急忙扶住她,迎燭和許氏的大丫鬟朵兒一起把許氏抬到屋裡。
“夫人,您怎麼啦?”迎燭給許氏掐人中,好一會子才緩過來。
許氏看謝湘湘臉色蠟黃,兩眼含淚,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湘湘,彆怕,母親無礙。隻不過摔一跤,頭磕破了。”
不是遇上顧承彥的事,謝湘湘腦子還不至於太蠢,她已經看過傷口,哭著說:“母親,你這頭上的傷口不是磕的吧,哪有兩邊都磕的?您說,是不是父親打的?還是祖母叫人打的?”
許氏搖頭,說就是自己磕的。
謝湘湘怒道:“母親你不說我也知道,好好地走路,怎麼會磕成這樣?一定是人打的。
母親和我們姐妹三個,父親和祖母看著一視同仁,其實除了嫡出的名聲,處處都和庶子庶女一般。”
“你彆胡說,湘湘,一切都會好的。”
“好?好能不叫我進家門嗎?父親和祖母都偏愛謝瑜和謝昭昭,看著吧,我早晚……母親,你和父親和離吧?越快越好。”
“為什麼?”許氏奇怪地問。
“我要謝府覆滅,祖母、父親和謝瑜都人頭落地,二叔和三叔一家都下地府。謝府所有對我不好的,都人頭落地。”
謝湘湘咬牙切齒,麵對如何滅謝府一籌莫展的許氏,頓時有些心動。
“湘湘,你胡說什麼?以後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不要亂說,我,也不會和你父親和離,你弟弟還小,我要護著他長大。”
“弟弟?他靠不住……”謝湘湘忽然猶豫了。
上一世,謝瑾是個純混子,吃喝嫖賭,滿嘴謊言,和二叔狼狽為奸,聲色犬馬,最後死在一個叫“天上人間”的銷金窟。
可這一世,謝瑾由祖母親自撫養,聽說管得極嚴,已經和她們不是一條心了。
另外,天上人間這一世也沒有出現。
許氏看她抱著頭,嘀嘀咕咕,有些癲狂,急忙抱住她安撫。
“湘湘,母親再給你相看好人家,你一個黃花大姑娘,嫁妝又不少,我回去求求你父親和祖母,再挑選一個好人家吧?”
“哈哈哈,黃花閨女?我哪裡還是黃花閨女?”謝湘湘有些癲狂地說,“母親,我已非完璧!”
許氏以為她已經和顧承彥圓房,罵了一聲:“顧承彥惡賊,燒死太便宜他了!”
謝湘湘沒法說南山那天晚上的事,那是羞恥的、生不如死的一夜。
而謝昭昭卻躲過了,伯府那麼多女人都被毀了,為什麼偏偏謝昭昭逃過了?
好恨,好恨!
“母親,我恨謝府,我恨謝昭昭,我要把他們都殺了,”謝湘湘眼圈紅著說,“我有辦法把他們一網打儘。”
許氏知道她是對謝昭昭嫉恨,就像自己,一輩子嫉恨許芷嫣,在娘家恨,在夫家更恨,一恨就是一生。
可恨歸恨,殺人後全身而退太難了。
她淡淡地說:“一網打儘?彆說傻話了!”
謝湘湘看看旁邊立著的丫鬟,說:“我和母親有話說,你們出去。”
三個丫鬟都出去,躲在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