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今晚幾時回來?
*
東京城,大理寺。
大理寺抓進來妖怪的事情,不知怎麼一日之內傳遍朝野。
今日一整日,不斷有人前來問詢,其中既有文武百官,也有王公貴族,有些關心民間輿情,有些則純粹是好奇。
鐘鶴青並不想一一接待,不過這會,又有了人前來。
大理
寺卿荀大人差人將他叫了過去。
鐘鶴青到了廳中(),便聽荀大人同他道。
長公主聽聞妖案有所破獲親自來了⒖(),聞野把案子的事同公主說一說吧。”
奉玉長公主是先皇唯一在世的女兒,皇上的幼妹,幾乎是跟著皇後娘娘長大,嫁的還是世家大族的東方氏。
鐘鶴青這才看到屏風後麵坐著人,但隔著屏風,隻能看到身影,不過長公主下首一站一坐的兩人,鐘鶴青倒都識得。
兩人都同他見了禮。
坐著的自然是奉玉長公主的獨子、東方氏的嫡枝嫡孫東方煒,後麵立著的是東方家的幕僚、與東方煒交好的薛繁薛三郎。
眾人見了禮,長公主並沒繞彎子,說皇後娘娘有些被妖案的事嚇到了。
“......娘娘這兩晚都睡得不好,招了我進宮說話,便問起大理寺的妖案審的怎麼樣了?娘娘不想因為自己的事催促大理寺,但我們做臣下的總得為宮裡分憂不是?”
她道,“聽說抓住了那妖犯,不知大理寺準備哪日結案?我也好進宮同娘娘說了,讓娘娘安心。”
奉玉長公主直接這麼問了。
荀大人略尷尬地頓了頓,沒有親自回答,隻朝著鐘鶴青看來。
鐘鶴青抿了抿唇。
“回長公主,此番大理寺抓來的妖,眼下還沒審完,尚不能定罪,所以暫時無法結案。”
他這話出口,廳中就便靜了下來,氣氛暗暗緊繃。
奉玉長公主在屏風後沒說話,長長地沉吟了一聲,又慢慢端起了茶碗。
大理寺卿荀嶽連忙同鐘鶴青使了個眼神,但鐘鶴青默然未動。
倒是一旁坐著的東方煒低笑了一聲。
“少卿未免太謙虛謹慎了,既然少卿都把妖抓回來了,那他可不就是凶手麼?”
東方煒這話說完,他身後站著的薛三郎就附和道。
“正是,不是那妖,哪裡還有旁人?”
兩人說完,奉玉長公主的茶也飲完了,她倒沒同鐘鶴青說什麼,隻跟荀嶽道。
“我總覺得大理寺如今荀大人主事,辦案比原先快了不少,不想還是得如此謹慎,叫人好等。”
這話奉玉長公主是笑著說得,乍一聽好像沒什麼,但荀嶽上任大理寺卿之前,前兩位大理寺卿皆姓鐘,不巧正是鐘鶴青故去的祖父和父親。
長公主說了這話,連荀嶽都有些不知如何接了。
鐘鶴青沉默。
東方煒卻這時插了一句進來。
“是母親心急了,總怕皇後娘娘上了年歲,原本便歇不好,此番更睡不下,心裡記掛。但大理寺麼,總要將案子辦的無可挑剔,卻不論這些的。”
他說完,薛繁也跟著又道。
“大理寺可真是沉得住氣。”
三人這幾句話說得,荀嶽汗都冒了出來。
再說下去,豈不成了大理寺藐視皇家了?
他連忙道,“大理寺已經在加急辦案了,必然儘快給宮裡交差。”
他唯恐奉玉長公主再問下去,又道,“這兩日一有消息,便會告知長公主,也請殿下勸慰娘娘,莫要因此憂心。”
他又說了些場麵話,把人送出了大理寺。
回到廳裡,擦了一把鼻尖的汗,見鐘鶴青還立在原處,連忙叮囑他若是再來人詢問,一律糊弄過去,莫要同他們多說。
但他道,“咱們得加緊了結此案了。”
鐘鶴青默然,隻是目光在廳裡方才來人坐過的地方,又定了半晌,才離開了此地。
......
當晚,二更鼓響,鐘鶴青還留在大理寺中。
他沒忘了將觀星叫過來傳話。
“你回家同娘子說一下,就說大理寺事務繁忙,我今晚恐怕無法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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