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開口道。
景元歎了口氣,“看來,你們的這位朋友並沒有向你們提起過他的過往。”
眾人因為這句話不由得一愣。
三月緊接著點了點頭,“確實,丹恒他從沒跟我們說過他的過去究竟是怎樣的,知道他和羅浮有關係,還是到了羅浮才知道的。”
“這麼說,將軍你應該是知道一些了?”
星問道。
景元點了點頭,隨即道:“你們還記得鱗淵境那處廢墟之上酷似丹恒的雕塑嗎?”
幾人點了點頭。
三月酷愛拍照,當初那尊雕像因為與丹恒外貌相似,便被三月拍了下來,並且帶回列車上給姬子看過了,所以姬子對那尊雕塑也算有點印象。
“那尊雕塑的主人公,便是丹恒。”
景元說出這句話時,眼眸中閃過了一絲落寞。
“丹恒?!不應該是丹恒的弟弟,叫什麼丹元啊、丹楓啊、丹丹嗎?”
三月驚訝道,也不知道後麵那三個名字是她現編的還是從哪聽來的。
景元點了點頭,“你們應該知道持明族吧?持明一族,自波月古海之中蛻生,由族長長輩啟蒙,後有所成之後散入仙舟聯盟,為聯盟效力,七百餘載之後,持明一族大限將至,又會重新化為持明卵,沉眠於古海之下,等待下一次的蛻生。”
“你們的朋友丹恒,便是持明族的一員,並且,在他蛻生之前,也就是他的前世,身份更是持明一族的尊長,名為丹楓,乃持明族的龍尊,是為飲月君!”
星不解道:“如果說丹恒就是持明龍尊,那持明的龍師為什麼要抓他?鱗淵境作為持明族的孕育之地,他作為龍尊進入,也算不上什麼罪吧?”
景元歎了口氣,“這就要從那一場【飲月之亂】說起了。”
“在第二次豐饒民戰爭中,豐饒的令使倏忽率兵圍困玉闕仙舟,我與包括丹楓在內的另外四位好友迎戰倏忽,丹楓化為蒼龍與其纏鬥,然而麵對令使,丹楓逐漸落入下風……”
說到這裡,景元聲音有些顫抖,就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繼續說道:
“在他命懸一線之際,摯友白珩駕駛星槎將他於倏忽手中救下,自己卻在廢墟之中與那倏忽同歸於儘。”
“後來,他與另一位好友應星接受不了白珩的死亡,兩人合謀,企圖借用持明一族的化龍妙法,利用建木其中的豐饒之力,行逆轉生死之事,不顧勸告……”
“最後,一頭孽龍橫於仙舟上空,幾乎要將整座仙舟覆滅,無數人因為他們的一意孤行而喪生,犯下大罪。”
眾人聽到這,不免沉默。
景元作為羅浮的將軍,能讓他過了這麼多年,想起來依然心緒難平的回憶,顯然,當年那場飲月之亂究竟是何等的慘烈。
深吸口氣,將心頭的那股悲傷壓下,他接著開口,聲音變得有些沙啞,“後來,丹楓遭受刑法之後,轉世蛻生,失去了大部分丹楓的記憶,我便將他……逐出了仙舟,並且萬世不得回來。”
“丹恒他……”
三月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
“而丹楓的轉世丹恒回來仙舟,先是違反了當年對他下達的逐放令,又擅闖禁地鱗淵境,窺視建木,又是一罪……”
在幾人被丹恒的過去而說不出話時,姬子上前道:“那,丹恒首先也應該是被仙舟的地衡司或者十王司看管,與那持明龍師又有什麼關係呢?”
三月這才回過神來,“對啊對啊,按理來說,丹恒應該是先交給羅浮仙舟進行判決,關他們龍師什麼事?”
星也是出聲附和道:“持明族作為仙舟的一員,他們並沒有獨自關押犯人的權力,地衡司所頒布的律法裡麵也有寫,而且在沒有出判決結果之前,還不可以對犯人動用私刑。”
景元點了點頭,對眾人的言語表示了認可,“但是,你們忽略了持明族內部的矛盾,以及他們對羅浮的誤解。”
“你們應該已經見過那個生有龍角龍尾,醫術高超的小神醫了吧?她便是如今持明一族的尊長,待她長大,她就會取代丹楓飲月君的稱號,成為新的持明龍尊。”
“各位,你們試想,如今的持明族遭受諸多戰亂,族人損失慘重,急需一位尊長帶領族群再次壯大,可這位尊長尚未成長起來,而且體內力量也遠不如當初龍尊的一半,如今龍尊的另一半力量已經回歸仙舟,你們又會如何?”
咕嘟——
三月咽了口唾沫,臉色煞白,顫抖著聲道:“難、難道是要,殺龍取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