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妧突然起身,神色也有幾分不太好看,“我們好像誤會了!”
“誤會什麼?”
江妧重新看向這座繁複華麗的如同宮殿的建築,突然福至心靈,明白了什麼,“這裡不能待了,我們得出去!”
話音剛落,大門便“砰”地自發關上,緊跟著就是窗戶。
漆黑淌墨的符文從地麵爬出,好像密密麻麻的蟲子一樣,很快就布滿了整個房間的牆麵屋頂和地麵。
在江妧提醒說要離開的時候語氣急切,眾人莫名緊張起來,稀裡糊塗地跟著站了起來。
可現在還未動腳,門窗就又封上了,一眾人站在桌邊麵麵相覷,像是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燕野看向江妧,虛心求教道,“江姑娘是知道什麼嗎?”
江妧賣了他一個麵子,當真解釋起來,“我們弄錯了,以為殺了那個長舌詭怪,就算度過了關卡,這個房間裡就安全了,所以安心呆在這裡,打算把這裡做成據點——其實不是,那個師兄出來發放的是十隊裡第一個殺死詭怪的獎勵,於我們而言,這裡真正考驗還沒開始。”
眾人:“?”
江妧:“那長舌怪闖進來,說不定隻是一個意外。”
薑月輕道,“江姑娘怎麼知道是一個意外?”
江妧看她一眼:“猜的。”
眾人:“……”
江妧離開人群走向牆壁,仰頭認真觀摩起這些縱橫交錯的咒文來。
咒文如同漆黑的字形活物趴在牆麵上,雖然縱橫之間排列整齊,卻時不時動一下筆畫,如同蟲子動自己的觸須。
江妧認得這個,她遊曆時曾到過玄武洲,在那裡見過這個。
這些咒文不僅僅是長得像蟲子,說真是蟲子也不為過。
話說禦獸宗門下大多有一分支,專修禦蟲,禦蟲修士禦的蟲自也是非同凡品,其中一些頗具靈性的高階靈蟲若是意外身死,修士不舍,就會想辦法將其屍身煉化。
以靈蟲屍身煉化而成的墨寫成的文字,便是如此。
這意味著這些文字不單單是文字,若遇意外,跳出來咬人也無不可能。
至於這咒文本身,江妧一目十行地掃過,到牆麵,再到屋頂……
江妧看得專心,留在房間的其他人卻是不解。
空氣中浮動的腐血味道越來越濃,哪怕是普通人也能憑借骨子裡感知危險的本能而汗毛豎立。
突地,一聲“嗩呐”打破了寧靜,緊跟著就是板、鑼、鈸、堂鼓齊響。
神廟外麵傳來歡快的迎親曲調,喜悅的調子配合著詭譎的環境,讓人不寒而栗。
江妧眉頭一跳,還真是迎親。
薑月花梓被這樂曲驚得心慌,試圖去拉開門窗,可惜門窗紋絲不動,便叫了燕野幫忙。
燕野讓薑月花梓讓開,抽出隨身的唐刀砍向覆蓋著咒文的木門。
這木門看著破破爛爛年久失修,但一刀下去上麵居然紋絲未損。
燕野皺了眉頭,接下來幾擊都是全力出手。
他如今十六,身上又有家學,說起修為,也算是這十人中拿得出手的,手上的刀更不是凡品,這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門上一絲刀砍的痕跡都留不下。
所有攻擊似乎都會被門無形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