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的確有心拉攏這位手握重兵的武安侯,才會在今日生辰宴上帶僚屬輪番敬酒,為著就是能順理成章派人侍候他,待到一切生米煮成熟飯,刺史的人也就順利安插進武安侯府。
若不是她使了些手段,今晚也輪不到她近身侍候。
她雖剛進刺史府不過兩個月,但當初公子給她安排的是死契,隻要她今晚得這位武安侯青眼,刺史也不會懷疑她的目的。
為了取得眼前男人的信任,寄雲退開兩步,拉開與男人的距離。
然而衣衫柔軟,外衣隨著她的動作下滑,春光外泄,露出半邊嫩如白瓷的香肩。
媚骨天成。
高繼行沉默,眼底暗湧波濤。
寄雲渾然不知,兀自垂眸,聲音嬌怯:“侯爺是大人的貴客,前方還有客人,大人唯恐照顧不周,這才派奴婢前來侍候。”
“所以彆人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即便是像如今這樣,以色侍人?”
高繼行臉色陰沉如烏雲壓下,緊盯著她,低沉的聲音莫名帶著股殺氣。
寄雲奇怪他這話說得莫名其妙,卻哪裡敢求證,為了讓他打消疑慮,點頭溫柔應聲:“奴婢身份低微,生來便是侍候人的,侯爺少年英雄,神勇無雙,奴婢能侍候侯爺,是三生修來的福氣。還望侯爺......憐惜。”
她不僅容貌傾城,一副好嗓子也是婉轉悅耳,如今刻意壓低討好,更顯溫柔多情,讓人心生憐意,不忍苛責。
“很好。”
高繼行差點被她這低眉順目的模樣氣笑,原本就冷冽的眼眸此時看不到一絲波動,有的隻是更深的譏嘲。
寄雲拿不準他的脾氣。
派她來之前,公子說過,這位武安侯出身高門,因為家族巨變曾被貶為奴,因此性情乖戾。
如今看來,的確如此。
他說了一句“很好”,就不再說話,一雙眼眸沉寂如窗外暗色,莫名令人心慌。
寄雲心中惴惴,卻已無路可退,素手輕抬,主動退去自己的外衣。
削肩細腰,盈盈一握。
高繼行眸色沉暗,黑眸炯炯,如凶猛野獸緊盯著眼前的獵物,動也未動卻已聲勢迫人。
在他強大的壓迫之下,寄雲小手止不住發抖,隨之而起的,是心底的難堪。
這些年,她雖顛沛流離,卻從未在陌生男人麵前寬衣解帶,如此輕賤自己,還是第一次。
蔥白玉指褪去中衣,便隻剩下最後一層素色褻衣。
衣衫薄透,傲人弧度呼之欲出。
她手指顫了下,已經不敢抬眼注視眼前男人,微垂的濕潤眼眸透出一股決然,便要褪去最後的衣物。
高繼行眼中巨浪翻滾,卻硬生生移開,眼底暗欲隨之湮滅,沉啞喝止:“夠了!”
似乎是要逃離什麼,他倏地起身,薄衾隨之兜頭蓋來,遮住屋中暖黃光亮。
“穿上衣服!”他聲音暗啞,語氣冷硬不容置喙。
眼前的光被遮蓋,寄雲人也怔住。
他....不喜女色?
“來人!”
高繼行卻不再看床上呆愣的寄雲,殺氣騰騰朝外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