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順從。
不知為何,寄雲腦中突然冒出甩頭乖順趴下的雄獅。
唇角露出抹極淡的笑意。
擔心被他瞧出來,忙借著解腰帶壓低後腦勺。
同時也在心中告誡自己,雄獅即便有某一刻溫順,但絕大多數時候,它會張開獠牙吃掉獵物。
譬如眼下。
寄雲從對雄獅的幻想中徹底回神,盯著他腰間的銅扣出神。
這東西,要怎麼解?
高繼行靜靜看著胸前女子,埋首在他腰間,手忙腳亂摸索。
男人唇角極輕地勾出抹淺弧,開口卻是冷靜:“不會?”
“奴婢.....奴婢很快就能解開。”
寄雲越是解不開就越著急,額上沁出薄汗,白膩臉頰暈染開淡淡緋色,抬眼勉強擠出笑意,又低頭繼續搗弄。
卻越勒越緊。
高繼行壓抑地咳嗽兩聲,再讓她繼續亂摸下去,隻怕今天真會死在這妖女手上。
他抬手覆住她纖柔的長指,嗓音暗啞滾燙:“看好了。”
“是。”寄雲生怕他嘲笑,低垂頭溫溫柔柔應了聲。
高繼行粗糲的大掌握著她滑膩纖細的小手,摸索到接口,輕輕一按,“哢嚓”一聲脆響,鎖扣應聲而開。
就.....這麼簡單?
寄雲有些難以想象,清眸微微睜大,快速眨了兩下。
這一幕落入高繼行眼中,頭頂傳來男人低低的笑聲,胸腔震顫,她已臊得不敢抬頭。
“發什麼呆?還有呢。”
高繼行斂了眼中笑意,輕聲提醒眼前分神的女子。
“是。”
寄雲眼睫輕顫,很快回過神來,抬手幫他褪去外衣,隨手放在衣架子上。
玄色的寬大衣袍,掛在她顏色鮮妍的衣裙一側。
這一幕,令高繼行墨色眼底蕩開波瀾,向來淩厲的眼眸蘊染水色,眼尾壓著一抹淺紅。
鴉色與緋色,一冷一豔,一如衣架上靜靜垂掛的衣裳。
“侯爺,您先喝口茶。”
寄雲倒了茶,見他站著不動,隻當他那喜怒未定的性子又起了,過來柔色喚他。
“放著吧。”
高繼行背過身去,轉身的動作有點過大。
“侯爺,雲夫人,熱水來了。”
此時外頭婆子抬了沐浴的熱水,在外頭請示,寄雲隻當自己瞧錯了,轉身去開門。
喜鵲領著婆子,一臉喜色朝寄雲擠眼睛。她花了錢,婆子得她的好處,把鍋裡準備的熱水給她先用,才這麼快抬來。
寄雲立時明白過來,朝她溫柔一笑:“辛苦了。”
喜鵲擺擺手,領著婆子把水抬進屏風後,添水以後,又悄悄退了出去。
高繼行連夜趕路去都蘭關,雷霆出擊剿了流寇的老巢,沒休息就趕了回來,一身汗味和灰塵,等婆子出去,他就已經去了屏風後。
寄雲趁他不在,忙把自己那羞於見人的荷包妥帖收好。
“你過來。”
屏風後傳來他低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