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這麼說,心中卻是已經信了七八分。
一般人也沒膽子和高繼行搶女人,這男人敢來侯府,還拿出婚書,想必做不得假。
那男人手中拿著婚書,豁出去一般,“撲通”跪倒在地:“夫人明察,我有婚書,豈會作假?”
似是為了證明他的話是真,男人看向寄雲,咧嘴露出回味的表情:“阿雲和我生活了半月,她身上哪一處我沒見過?怎會汙蔑她?”
他胡說!
寄雲臉色蒼白,身子輕顫,忍不住向後退。
“雲夫人.....”喜鵲擔憂,趕忙扶住她。
這番話令屋中幾名女眷神色驚變,崔德音也是大吃一驚,然而男人說話太過露骨,崔德音聽著也覺得惡心,當即冷聲嗬斥:“混賬東西,注意你的言辭。”
男人不得已住嘴,見寄雲不吱聲,有些坐不住,罵道:“臭婆娘,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用這不乾不淨的身子欺騙侯爺,你是想害死老子我嗎?”
“你胡說!雲夫人不是這樣的人!”
喜鵲見男子嘴巴不乾淨汙蔑寄雲,氣得顫抖,奈何她年紀小,也沒什麼氣勢,這番話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
一直看戲的若嵐忍不住出聲:“他手中有婚書,此事還是要查一下吧,若是假的,此人膽敢汙蔑侯府女眷,豈能饒他?”
她瞟一眼臉色慘白的寄雲,勾唇露出抹極淺淡的笑意,“若是真的,寄雲妹妹此舉,實在是汙了侯爺臉麵。”
那可是手握西州大半兵馬的武安侯!誰有膽子敢汙他臉麵?
男人害怕,當即大喊壯膽:“我說的千真萬確,她就是我娘子,左右街坊都可作證,便是到了官府,我也不怕!”
寄雲見他越說越是有鼻子有眼,若讓他這麼說下去,沒等到高繼行回來,崔德音為了侯府臉麵,也不會放過她,當即搖頭否認到底:“你說謊,我不認識你,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男人見她否認,又氣又急,跳起來罵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你這個沒良心的賤東西,你想害死老子,繼續留在侯府享受榮華富貴嗎?”
“你說謊,你連我的生辰八字都不知道,這婚書是你偽造出來的。”
寄雲臉色慘白,緊握住寬袖下的手指,極力穩住心神,讓自己的聲音不至於顫抖。
連阿娘都記不清她的生辰八字,這個男人從哪裡得來她的生辰八字寫婚書?
男人似乎被她問住,嘴唇囁嚅片刻,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陳嬤嬤暗罵男人不中用,揚了揚手中的穗子,喝道:“寄雲,這是你給你這姘夫做的吧?還不認嗎?你當侯府是什麼地方,你既已嫁了人,為何要隱瞞欺騙侯爺?
如今出了這樣的醜事,彆說侯府容不下你,便是侯爺,得知真相後也不會放過你!”
陳嬤嬤一開口就坐實她的罪名,若到此刻,寄雲還看不出來今日這一出戲是誰主導,就白活這些年了。
當即沉下臉色:“陳嬤嬤,這男人來路不明,你怎能聽信他的一麵之詞?”
陳嬤嬤心中冷笑,信不信無所謂,隻要這件事在侯爺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她的目的就達到。
天底下沒有哪個男人,能接受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更何況是侯爺這樣手握生殺大權的男人。
“的確,我也想知道,你要如何解釋。”
廳中眾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寄雲和野男人身上,沒人注意門外,猛然聽到一道熟悉威嚴的聲音,紛紛回神。
高繼行不知在外站了多久,如今黑眸緊盯著寄雲,眼底凝著令人懼怕的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