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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雲這幾天,越發覺得身上懶怠,每次醒來,總覺得頭昏昏沉沉。這一日也是睡到日上三竿,帳幔裡還沒動靜。
喜鵲不放心,在外頭試探著問:“雲夫人,時候不早了,您起了嗎?”
帳中卻是一點兒聲音也沒有,喜鵲等了一會兒,越發不放心,“雲夫人,您不說話,奴婢就進去了。”
帳中安靜,喜鵲再也等不住,慌忙掀開帳幔。
榻上,寄雲還在熟睡。
平日便是侯爺回來,雲夫人累一些,也不會這麼晚起。
聯想到近幾日她精神不振,每次天黑就發困,喜鵲心中不禁有個大膽的猜測。
聽聞女子受孕時會出現嗜睡的情況,難道.....
她驚得掩住唇,忙上前輕輕推寄雲:“雲夫人,您可聽到奴婢說話?”
“嗯?”
寄雲眼皮動了下,張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喜鵲擔憂的小臉,她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什麼時候了?”
她想起身,才發現身上綿軟無力。
“回雲夫人,午時了。”
喜鵲忙扶她起來,迫不及待想驗證方才的猜測,試探著問:“雲夫人可覺得哪裡不好?要不奴婢去找楊嬤嬤,叫她請女醫來瞧?”
寄雲揉了下有些發沉的太陽穴,笑道:“沒事,許是最近練字累著了。”
高繼行又給她留了字帖,叫她練字,擔心被他罰,她這幾天都練到很晚,想來是累到了。
可以前雲夫人熬夜趕做穗子,做裡衣的時候,也沒這麼累。
喜鵲還抱著一絲希望,“夫人這個月的葵水還沒來,如今又這般嗜睡,會不會是有了?”
“不會!”
寄雲被她這話嚇得驚出一身冷汗,慌忙製止。
先不說她每次都喝避子的湯藥,便是湯藥有不周到的時候,以她如今的處境,自己前路還不知道在哪兒,若真有孕,苦的隻會是孩子。
“我每月葵水本就有些不正常,你忘了先前有幾次也是晚了許多天才來?”
喜鵲吐了吐舌頭,的確是這樣。
寄雲隻想安穩待到完成公子的任務,“以後這些話快彆提,讓彆人聽了去,還不知道又要鬨出什麼風波來。”
“是。”
喜鵲歎一口氣,順從應了。她在侯府多年,也不是一點規矩都不懂。
眼下夫人尚未有孕,若雲夫人有孕,先不說夫人允不允許,便是侯爺,應該也不會同意。
到最後,苦的還是雲夫人。
喜鵲心疼寄雲的處境,至此不再提有孕的事,不過她還是不放心寄雲的身子,便勸她:“雲夫人近日臉色不好,還是請女醫來瞧,這樣也放心一些。”
“一點小事,不必如此興師動眾,我休息幾天就好了。”
寄雲不許,坐到梳妝台前,用胭脂遮蓋有些蒼白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