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個尋常的香囊,高繼行沒放在心上,目光落在她蒼白的小臉,眸色微沉,“身上感覺怎麼樣?”
“睡了一會兒,如今好多了。”
屋裡沒有侍候的丫鬟,寄雲便想為他倒茶,高繼行皺眉掃她一眼,“身子不舒服就好好歇著,我想喝自己會倒,何需你一個病中之人動手。”
“是。”寄雲訥訥收回手,順勢把香囊塞在袖口。
高繼行看在眼裡,突然起了心思,“什麼時候也給我做個香囊?”
嗯?
寄雲那點手藝,自己都羞於見人,如何能給他做?
臉頰有些發燙,“奴婢女紅做得不好,做出來的東西,怕是配不上侯爺。”
“你不做,怎知道配不上?”
高繼行皺眉,不喜她這麼說。
每次想要她一點東西,都是這般推辭,上次的穗子是這樣,如今連個香囊都不情不願。
“我說它配得上,就配得上。”他眉尾下壓,眸色暗沉,瞧著不是很高興,把她攬在懷裡,便去搜身,“不然,這個現成的給我。”
“奴婢.....做!奴婢給侯爺做個新的。”
寄雲嚇得心都要跳出喉嚨口,慌忙按住他的手,生怕他強行搶走香囊,發現香囊中的秘密。
高繼行看她慌亂的模樣,哼了聲:“早答應不就好了。”
許是她答應給他做香囊,他高興,便也難得的沒有追問她為何這般緊張。
寄雲生怕他要搶她的香囊,忙問起彆的:“侯爺想要什麼花樣的?”
她問得認真,一雙眸子閃著亮光,眨也不眨地等他答複。
高繼行怔了片刻,旋即溫和一笑:“你看著做吧,你做什麼,我就帶什麼。”
他回來已經沐浴,穿著一身家常的衣服,身上多了一份慵懶閒適,臉上也沒有了白天的淩厲之氣,看起來平易近人了許多。
不知為何,寄雲心底那抹異樣的感覺又冒出來。
就好像,他就該是這樣的人。
“怎麼,又不願意了?”
他就在眼前,她卻出神?
高繼行黑眸漸沉,劍眉緊皺,手臂用力收緊,將她禁錮在臂彎。
“是。”寄雲回神,慌忙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異樣,“那奴婢就看著來做,侯爺到時候可彆嫌棄。”
她眸子閃著盈盈水光,小心翼翼瞥他的模樣,瞧著像是不怎麼相信自己的手藝。
高繼行眼裡染了抹極輕的笑意,“放心,便是嫌棄,也不會讓你知道。”
這不還是嫌棄嗎?
寄雲便是不滿,也不敢怪他,垂著頭臉頰愈發通紅。
“雲夫人,該喝藥了。”
喜鵲煎好藥,端在外頭,見屋裡兩人坐在一起,她小臉微紅,不知道該不該進。
“端進來。”
高繼行放開寄雲,順勢接過喜鵲送來的藥碗,試著下不燙了,便要喂寄雲喝。
寄雲見他神情認真,突然有些慌,“豈敢勞煩侯爺,叫喜鵲來就行。”
“侯爺。”
高繼行還沒說話,楊招就在外頭叫他。
他皺了下眉,把手中藥碗交給喜鵲,叮囑寄雲,“我去去就回,你喝藥早些歇下。”
“是。”寄雲應下,起身送他。
外頭,高繼行和楊招已經離開念雲築。
寄雲暗暗鬆了口氣,把香囊裡的藥渣收好,打算等天亮拿去外頭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