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
寄雲回到屋中,才關上門,就軟軟癱坐在地上,心中一陣後怕。
方才若不是高繼行及時出現,她真的會被那個男人捏死。
心中塵封的某處記憶,突然湧現。
那種瀕臨死亡的恐懼,好似她曾經曆過。
卻像是碎片一般,斷斷續續,任她怎麼都拚不出一段完整的事。
她卷曲著坐在地上,抬起顫抖的手捂住耳朵,安慰自己,這或許是哪一次夢境裡發生的事,未必是真。
這些年,她做過太多噩夢。
一定隻是夢而已。
也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寄雲回神的時候,發現外頭已過晌午。
她身上就像被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汗涔涔的,後背的衣服已經濕了。
但這裡是軍營,除了她身上穿的以外,找不出第二件女子的衣裳。
她身上疲累,也不知是受驚的緣故還是其它,眼下隻想躺下來好好休息。
但身上濕噠噠的一陣黏膩,不好躺在高繼行床上,隻得支撐著翻出他放在櫃子裡的乾淨衣服,換下自己濕透的衣裙。
做完這些她已經有些虛脫,也顧不上高繼行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不合身,一趟回床上,便昏昏沉沉睡去。
演武場上的哀嚎聲還在繼續,高繼行出手快、狠、準,眾將士紛紛拿出看家本領,卻仍無法將他打敗。
已經是換過兩批士兵,前後也有百餘人,他卻仿佛不知道累,還要再打。
“侯爺一人對咱們這麼多人,眼下應該快要支撐不住,大家一起上!”
將士們想快點結束,就隻能同心協力打敗侯爺,有人振臂高呼,眾人合力,列隊,齊齊朝高繼行圍攻而來。
演武場上,又是一番毫不留情的較量。
遠處的書房裡,馮邕已經聽了大半天從演武場傳來的比試聲,正好奇,見馮天祿府氣衝衝進來,皺眉問:“外頭怎麼了?”
今日的訓練,似乎太過積極了些。
馮天祿一臉不屑,冷哼:“還能是什麼?武安侯帶將士們訓練唄。”
馮邕聽他語氣不對,以為他又闖什麼禍,看向他的眼中透著嚴厲,“怎麼?”
馮天祿見叔父變臉,不敢招惹,端正了神色問:“叔父,你知道武安侯帶一名女子來軍營嗎?”
“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馮邕不以為意,軍中偶爾會有將士的家屬前來探望,高既行一家都在西州,來軍中探望也不過分。
馮天祿聞了聞今日捏過寄雲的手,仿佛還能感受到滑膩的觸感,聞到美人身上的馨香。
這令他心神蕩漾,若這樣的美人能陪他一晚,一定很銷魂。
可惜她是高繼行的女人。
隻要高繼行一天是武安侯,他就沒機會得到那美人。
不過......
他看一眼馮邕,狹長的眼中蕩開討好的笑意,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道:“侄兒瞧著,那女子有些麵善。”
馮邕“哦”了一聲,想到高繼行那位深受寵愛的侍妾,難道是她?
他皺眉,犀利眼眸朝馮天祿看來,“你覺得她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