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很生氣。
寄雲抬眼,一雙染了水色的眼眸懵懂地看著他,還沒一張口,身上的衣裳就叫他撕破。
他連中衣都不放過,直到眼前女子隻剩一身小衣,裹著呼之欲出的傲人弧度。
他要做什麼?
身上突然一陣清涼,寄雲驀地張大眼眸,難堪地捂住胸口,下意識向後退去。
殊不知她這般受驚的表情落在高繼行的眼中,令他胸中火起,欺身上來,將她禁錮在他強有力的雙腿之間。
男人眸色漆冷,居高臨下緊盯著無處可退的女子,眼神透著股不同於往常的陰鬱,“我是不是警告過你,不許在軍營亂走?”
“我.....”寄雲囁嚅著嘴唇,臉色發白。
隻覺得胸口發脹,為何這般誤解她?她隻是想去看望一下李嬸子,沒有亂走。
女子眼眸染著水霧,眼睫濡濕沾在一起,像隻受驚的小兔,輕輕搖頭,一臉委屈,眼中水汽染濕眼尾,氤氳出一片楚楚可憐的淺紅,令人想攬在懷中,狠狠蹂躪。
這般模樣,馮天祿那狗東西也見著了嗎?
高繼行隻要想起來那個畫麵,就克製不住胸中怒氣,大掌抬起她的滑膩的下巴,見她試圖向後躲,男人眸色驟然一暗,染了烏雲一般黑滾滾壓迫而下,
“你是不知道,你這般花枝招展,會引來多少人垂涎?還是說,勾引男人才是你的目的?就像你當初勾引我那般?”
寄雲許久沒見過他這般冰冷肅殺的眼神,想起剛進入侯府時,他便是這般的性子,後來自己因著這張和那位長得相似的臉,他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她便不自量力的以為,自己在他心目中,多少也有那麼一點位置。
卻沒想到,隻不過是個花枝招展,會勾引人,不知廉恥的女子罷了。
不過是個替代者。
想起妙仙兒的譏諷,寄雲心中苦澀。
所有人都看得清楚,唯獨她自欺欺人。
掩去心底刺痛,她輕輕搖頭為自己辯解:“奴婢沒有,李嬸子為了奴婢,差點讓那馮天祿害死,奴婢隻是想去探望李嬸子,沒有亂走,也沒有勾引彆人......”
“那這是什麼?”
高繼行眸色暗沉,粗糙的掌心向上,按住她白膩脖頸間一處曖昧的青紫。
有彆於被手掌扣住的壓痕,這一處的青紫更像是用唇吸吮出來的。
高繼行無數次在她身上留下這樣的印記,一眼便能認出。
那一處暗色的曖昧痕跡,徹底挑動了他心底最深處暗藏的禁忌。
那是對她的獨占,不容許任何人觸碰。
“奴婢.....”
寄雲驀然想起,馮天祿曾埋首在她頸間,許是在那時故意留下的。
她怯怯抬眼,撞上他暗沉沉仿佛能吃人的目光,喉嚨滑了下,心中緊張,不知如何解釋。
她這般心虛的模樣,刺激了高繼行本就瀕臨爆發的隱忍,眸色一暗,骨節粗糙有力的拇指來回摩擦著那處青紫,越發用力。
刺痛傳來,寄雲瑟縮了下身子,想向後退,卻在觸到高繼行裹藏著暴風雨的眼眸時猛然回神。
她不是第一天認識他。
眼下他正在氣頭上,自己躲著他,隻會更加激起他的怒火。
可惜她意識到的時候已經遲了,高繼行眸色沉沉,愈發透著令她懼怕的冷色,唇角噙了抹譏嘲:“躲什麼?在你眼裡,我就這般急色,什麼都不挑?”
“不是的.....”
寄雲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尖刺痛,咬著唇,臉色煞白,本就染著水汽的眼眸滾下淚來。
她知道自己卑賤,可也不是毫無廉恥之人,若有選擇,斷不會讓馮天祿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