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您回來啦。”
若嵐看到高繼行,眼眸一亮,心中得意,起身迎上來,想挽住高繼行的胳膊。
卻在他淩厲的目光注視之下,心上怯意,終是止住動作,隻敢眼含笑意站在他身前。
高繼行目光隻落在寄雲身上,半分也沒給若嵐。
寄雲如芒在背,臉色有些慘白,卻不得不起身,垂首曲膝行禮。
“怎麼不說話?方才不是牙尖嘴利嗎?”
高繼行眼神冰冷,嗓音涼得仿佛千年不見天日的寒潭。
若嵐心中有些發怵,但又不想放過奚落寄雲的機會,柔聲笑道:“寄雲妹妹想來是聽了府中傳言,以為侯爺在外頭有了新的美人妹妹,這才賭氣說的呢,不是有意的。”
新的美人妹妹?
高繼行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神色緩和了些,幽深的眼帶著一抹探究,無聲落在寄雲臉上。
比起若嵐的挑釁,此時高繼行的目光讓寄雲不得不打起精神,微垂眸柔聲道:“嵐夫人真愛開玩笑,我與你賭什麼氣?府中的事自有侯爺和夫人定奪,也不知是哪個難道嵐夫人還拿府中下人亂傳的消息當真了?”
“我.....”
若嵐本想在侯爺麵前告寄雲一狀,誰知道讓她如此輕鬆化解,心中又氣又急,忙解釋:“侯爺,妾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是和寄雲妹妹說笑呢。”
是不是說笑不重要,重要的是因為若嵐這麼一打岔,讓她得以回避高繼行的問話。
寄雲垂首掩去眼中情緒,安靜站在一旁,心中希望若嵐能將高繼行纏得久一些。
如此一來,她便可以免去他的逼問。
誰知道希望落空。
“我說過,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念雲築。”
“這就是你這幾天得出的結論?”
高繼行進屋,掀袍坐在貴妃榻上,抬眼朝低垂著頭的女子看來。
寄雲隻感受到一道壓迫的目光,心中暗自叫苦,不敢再惹怒他,仔細想好了措辭才柔聲開口:“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待在我身邊委屈你了?”
沒等她說下去,高繼行就打斷了她的話。
他神色有些複雜,也不知這突然而起的憤怒為著哪般。
這兩日他不敢掉以輕心,不眠不休追查小丫頭的下落。
然而一直到回來之前,還沒有她的消息。
擔心小丫頭在外受苦,他不自覺就走來念雲築。
卻不想聽到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怎能不讓他憤怒?
寄雲見他這般神態,隻當他的氣還沒消,越發恭順,小心翼翼應對,“侯爺誤會奴婢了,能在侯爺身邊侍候,是奴婢幾世修來的福氣,奴婢從未覺得委屈。”
是嗎?
高繼行眼睫微閃了下,明知不是真心的話,心底卻無端透出一絲淡淡的歡喜。
然而臉上並未表現出分毫,唇角仍掛著一抹不信任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