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才剛站穩,就見輛掛著侯府名牌的馬車,從眼前的小巷經過。
晚晴今日已經提心吊膽,心驚肉跳,猛一看到侯府馬車,嚇得小臉煞白,瞪大了眼睛,語無倫次道:“那.....那.....那是.....”
“一驚一乍作甚什麼?”
崔德音見她失態,忍不住出聲嗬斥。
她雖也緊張,可眼下誰都沒想到她去見王羿,倒是晚晴這般失態,便是沒有什麼,隻怕也會引來彆人懷疑。
晚晴忙閉嘴,順了半天氣才按住喉嚨口的心跳。
“那是.....寄雲的馬車。”
微風吹起車簾,崔德音抬眼,恰好看到寄雲和她的丫鬟。
好在,兩人不知在說什麼,並未朝這邊看來。
“走吧。”
等寄雲的馬車走遠,崔德音才返回停在巷子的馬車上。
“雲夫人,您在看什麼?”
馬車過了縣衙沒多久,喜鵲見寄雲突然看著窗外,半天沒說話,便問道。
寄雲放下車簾,笑著搖了搖頭。
方才經過縣衙,好像看到個熟悉的身影。
但.....她應該不敢如此明目張膽。
便是崔德音出來見誰,那也是她和高繼行夫妻之間的事,不是她該管的。
寄雲甩去心中猜測,笑著和喜鵲道:“上次那家杏烙酥,你還想吃嗎?”
“咱們今日要去那兒嗎?”
喜鵲一聽到杏烙酥,便忍不住舔了舔嘴角,一臉垂涎的表情逗笑寄雲,點了點她的額頭道:“一會兒去哪兒買兩包回去吃。”
喜鵲眸光一亮,“太好了。”
轉念又覺得自己有點不好意思,吐了吐舌頭:“嘻嘻.....”
寄雲見她這般天真舒朗的性子,心中越發愧疚。
喜鵲是她身邊唯一的丫鬟,若拋下喜鵲單獨出府,勢必引起侯府中人懷疑。
但她與自己形影不離,日後事發,隻怕難逃高繼行的審問。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找理由將她支開,或是像上次一樣,將她灌醉再離開。
喜鵲不知寄雲心中所想,她想的另一樁事,眨巴著眼睛,還有些後怕,“雲夫人,咱們這次不會再去仙鶴樓看雜耍了吧?”
寄雲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不去了,事不過三,萬一再遇上匪徒,隻怕沒前兩次那般幸運。”
“就是。”喜鵲拍拍胸口,顯然還有些後怕。
寄雲笑道:“咱們先去買杏烙酥,再去瞧瞧哪些鋪子有新的出來。”
喜鵲知道雲夫人不是很喜歡胭脂水粉,每次光看也不買,便是買了,回去也將其束之高閣,看也沒看過。
不過她心思單純,雖心中疑惑,也沒多想,彎著眉眼應了。
兩人到了地方,寄雲吩咐車夫將馬兒趕去休息,便帶著喜鵲去買杏烙酥。
攤主認出她倆,此時也沒多少人,便先給寄雲做了。
寄雲付了銅錢,兩人拿著熱氣騰騰的杏烙酥,邊走邊吃。
逛了幾家鋪子,眼看離家越來越近,寄雲隻說錢袋子落馬車上了,吩咐喜鵲回去取來,她想買一款口脂。
喜鵲掏出自己的錢袋子,發現身上也隻剩幾十個銅錢,遠遠不夠。
不疑有他,她忙安慰寄雲:“雲夫人彆著急,馬車就在這兒附近,奴婢這就回去取。”
寄雲淺淺笑了笑:“你彆著急,取了拿來就是,我在這兒等你。”
“嗯。”這家鋪子在城中極其有名,喜鵲沒有多想,出門便去找車夫。
等她離開,寄雲轉身出了鋪子,帶上帷帽,急忙朝後頭的巷子裡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