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嗓音溫熱滾燙灑在她耳邊,寄雲隻覺得脖頸涼颼颼的,身子止不住輕顫。
她信他會這麼做。
若他知道烏玹派她來,是為了對付他,她相信,事發之日,若落在他手中,她也同樣一死。
寄雲苦笑,然而沒來得及吞下這苦澀,便被他惹得差點逸出顫聲。
她不知這裡是何處,但也知道,車廂不能隔音,嚇得緊緊咬著唇瓣,難耐地弓著身子,被迫接受。
在一方天地間施展不開,也不知是懲罰了誰,卻憤怒地想讓她記住,她隻能是他的。
在力量上,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粗糲的大掌緊緊箍著她的纖腰,她便躲無可躲,隻能承受。
曠野之上,青山綠水間,不知是誰的嬌音被撞碎,隨微風飄蕩起伏......
護衛們耳力過人,各個神色怪異,滿臉通紅,不敢離得太近,慌忙退開幾十丈外。
也不知過了多久,寄雲是被馬車的顛簸震醒的,外頭一片漆黑。
她不知道高繼行是什麼時候放過自己的,最後一刻她根本什麼都不記得就睡著了。
她的衣裳早讓他扔了,身上蓋的是他的玄色外衣。
馬車還在繼續行駛,不知道外頭是什麼地方,她想坐起身,才發現身上仿佛散架了一般,忍不住悶哼出聲。
馬車外的人似乎察覺到她醒了,趕車的速度慢了下來。
寄雲沒有衣服,隻得勉強套著高繼行的外袍,忍著身上不適,坐到門邊,掀開一角車簾。
趕車的是高繼行。
從她的方向,隻看到他冷峻肅殺的側臉。
想起先前他不知節製的索取,瘋了一般,寄雲身子一顫,有些後怕。
默默放下車簾,坐回車內。
四下無人,隻有她和高繼行,以及馬蹄奔跑發出的聲音。
她心中不安,不知他要將自己帶去何處?
馬車奔跑的聲音不算很吵,她身上疲累,坐了一會兒,便止不住瞌睡蟲,靠在小幾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馬車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終於在一處莊子停下來。
高繼行跳下馬車,掀開車簾,便看到寄雲露出的半邊白皙光潔的肩膀。
他手上一頓,默默放下。
寄雲像是有預感一般,突然一個激靈醒過來,隻來得及看到高繼行晦澀的側臉。
她慌忙緊了緊寬敞的衣襟,遲疑了片刻才意識到馬車已經停下。
但她這副模樣,如何見人?
片刻後,高繼行掀開車簾,鑽進馬車。
寄雲有些後怕地向後退去,不小心拉扯到傷處,眉心微皺,發出一聲極輕的“嘶”聲。
她這般怪異的動作,逃不過高繼行銳利的目光,劍眉微皺,有些不耐。
冷冽的目光落在她裸露在外的皮膚,眸色突然一僵。
他的衣袍穿在她身上不合身,鬆鬆垮垮,露出纖細的脖頸和手腕。
原本光潔如玉,細膩如凝脂的皮膚,如今沒一處完整,印著曖昧紅痕,提醒著他,不久前他對她做了什麼。
喉頭滾過燥熱,充滿力量的手此時有些無措地握了又鬆開,卻不想讓她看出來。
有些鬆動的眸色凝了幾許冷意,向前半步就到她身前。
寄雲心慌,生怕他還要繼續先前的事,向後退緊貼著車壁,嗓音有些顫:“不......不要了.......我疼......”
高繼行一愣,眼睫不受控地閃了下,卻沒有解釋,朝她伸出手,沙啞低沉的嗓音帶著冷意命令:“過來”
聲音透著不容拒絕的威嚴,何曾有半點溫柔憐惜?
寄雲知道,他若堅持,她根本沒有機會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