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大營的監牢陰暗潮濕,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高繼行來到一間被重兵把守的監牢前,護衛忙將牢門打開。
監牢裡,一個衣衫襤褸,滿身血跡的男人,已經處於半昏厥的狀態。
楊招吩咐抬來椅子,又示意手下抬桶水來,“潑醒他。”
手下應聲,很快端來一桶水潑上去。
高繼行很有耐心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男人醒來。
片刻過後,那男人悠悠轉醒,還沒看清眼前的人,便喘著一口氣道:“我是不會說的,你們不如殺了我。”
高繼行眸色冰冷,神色冷淡:“殺你容易,不過是手起刀落的事,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想死得痛快,就如實招來。”
男人聽著聲音,身軀一震,緩緩抬起頭,果然看到高繼行冷冽無情的目光,心中有些懼怕,卻也知道,說不說他的下場隻有一死。
心一橫,咬牙道:“你殺了我!”
“想死?”
高繼行今日胸中本就凝著一團火氣,既然他一心求死,倒是可以成全他。
抽出一旁的匕首,不過一瞬間,眾人還沒看清,高繼行已到男人麵前,匕首刺穿男人的肩胛骨,生生將男人的肩胛骨擊碎。
男人發出淒厲的嚎叫,口中吐出鮮血,睜著一雙滾圓的眼珠子狠狠盯著高繼行。
高繼行無視男人滿含怨恨的神情,手中匕首抽出半寸,挑著男人碎裂的肩胛骨,冷聲道:“我再問你一次,說不說?”
男人疼得幾欲暈厥,卻還強撐著一口氣,“休想!”
“那就看看,你的骨氣能支撐多久。”
高繼行使了個巧勁兒,手中匕首挑開男人破碎的肩胛骨,隔著薄薄的皮肉露出來,連著筋掛在肩上。
如此重複,監牢傳來男人一陣又一陣的淒厲的嚎叫聲。
眾人看得肩上也跟著疼。
最後那男人終於支撐不住,掙著最後一口氣喃喃道:“我說.....我說!”
不過如此,還以為多有骨氣。
高繼行嗤笑,這才扔掉手中匕首,在椅子上坐下,靜靜聽男人斷斷續續地將所知道的和盤托出。
從男人口中得知,此番周國派來的奸細,和周國老皇帝病重有關。
周國太子勢弱,底下幾個皇子蠢蠢欲動。
背後之人一直隱藏在虞國,暗中操控一切,為周國三皇子效命。
如此挑唆周國和虞國的關係,是想推翻周國和虞國之間的和平盟約,想趁亂從中凝聚人心,推翻一向支持老皇子的太子的勢力。
周國朝堂的爭鬥,高繼行不關心,但若是想動西州大營的主意,他不會允許。
男人隻是個護衛,所知道的有限,能說的都說了,吊著一口氣,央求高繼行:“給我個痛快。”
高繼行起身離開,“給他留個全屍。其餘人隨我去永安坊。”
楊招應是,吩咐手下人去辦。
高繼行領人連夜突襲永安坊的一處院落,院中護衛起初還能勉強抵抗,但在高繼行手下精銳的進攻之下,節節敗退,最後乾脆放棄抵抗,四散向巷子各處撤退。
若院子裡有重要的人,護衛豈會這麼容易就散?
高繼行上馬,吩咐楊招:“你留在這兒,其餘人跟我去附近搜,不要放過任何可疑之人。”
楊招也察覺事情有異,應了一聲是,帶著手下在院子裡搜查。
高繼行來到後院小門,就聞到一股熟悉的鬆木香氣。
此人是從這裡逃出去的。
他眸色一凜,吩咐手下四散到附近的巷子,一家一家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