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你派人去侯府打聽一下。”
西州縣衙,王羿在書房窗前站了許久,終是放心不下,喚來身邊親信王伯吩咐。
王伯看著他長大,親眼見證他和崔家娘子,從兩小無猜到如今的處境,也很心疼他的遭遇,隻是.....
他歎一口氣,事已至此,一切已經不可改變,他真心希望自己看著長大的公子能夠放下。
大興寺刺殺的事,也不知公子查到什麼,整日坐立不安。
王伯不忍心見他如此,勸道:“公子,崔娘子若是有什麼事,會派人來說的,武安侯府守衛森嚴,若是.....”
若是讓武安侯發現公子的存在,對公子和娘子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啊。
這一點,王羿比他清楚。
隻是兩人原先約好,這兩天會見麵,她便是有事絆著,也會派人來說一聲的。
定是侯府出了什麼事。
聯想到大興寺刺殺和侯府有關,他便放心不下。
“我總有不好的預感,你還是想辦法派個人進去打聽吧。”
王伯見他堅持,隻得應了一聲“是”,轉身出去,派個穩妥的人去侯府。
不多時,派出去的人來回話,說是前天武安侯杖責了侯夫人身邊的管事嬤嬤,那嬤嬤年紀大,聽說差點熬不住,侯夫人因此和侯爺吵架,被侯爺圈禁在院中,如今大家都不敢談論夫人,生怕惹侯爺不愉快。
王羿臉色一變,握緊了拳頭。
高繼行,簡直欺人太甚!
王伯看他的臉色,歎息一聲,揮退下人,“你下去吧。”
那人應聲,行禮退下。
“公子,崔娘子是侯府夫人,說起來這些都是侯府私事,您.....”
王伯上前,想勸王羿不要僭越太多。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王羿搖頭,擺手製止他的勸說。
王伯無奈歎息,這是什麼自陷泥潭的癡話?
然而有些事他不能和王伯明說。
若不是他偶然得知大興寺刺殺當晚,一輛侯府馬車載著武安侯的愛妾離開時,發生了意外,他也不會如此擔心。
看一眼外頭的天色,王羿眸色一凜,吩咐外頭的衙衛:“備車,我要出去。”
衙衛應聲,轉身去門房準備車馬。
王羿轉身出門,眼見王伯要跟來,便說:“我還有事出去,王伯回去吧。”
王伯一看他這火急火燎的模樣,就猜或許和崔娘子有關,皺著一張老臉,不放心地叮囑:“公子,不可與武安侯起衝突。”
王羿已經走出門,也不知聽沒聽見。
此時天色尚早,西州大街上除了早起的攤販和上值的差役,沒幾個行人。
高繼行快馬朝城門的方向去,在快到城門邊上時,不防斜刺裡衝出一輛馬車。
他眉心微動,拉緊韁繩,馬兒在快要撞上馬車前停了下來,卷起的風吹動馬車上靛青色流蘇,在高大的城牆下一蕩一蕩。
車夫嚇出一身冷汗,坐在一旁忘了下來行禮。
直到身後馬車動了一下,他才回過神,忙過來躬身行禮謝罪:“侯爺饒命。”
“無事,退下吧。”
高繼行目光掠過車夫,看向馬車上下來的年輕男子,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