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搖一晃的,外頭聽得見整齊的馬蹄聲。
薑瑾覺得渾身酸痛,想著隻怕是又拍了什麼馬戲,所以才會這樣,她揉著額頭睜開了眼。
還是四四方方的小天地,旁邊卻坐著個一身紫衣頭戴玉冠的男子,薑瑾微怔才想起已經穿書了,剛剛自己狂奔之後遇見了賊人因此好似是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難不成她還是被賊人給捉住了?
薑瑾霍的坐了起來,男子正巧也抬頭看了過來。
他青絲一半散落在肩頭,斜飛入鬢的劍眉下一雙細長幽深的點漆黑眸,一張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麵龐尊貴清冷,淡淡的瞧了她一眼,仿佛月光落了一地,叮當作響。
怎麼會有這般英俊有氣勢的賊人?!
趙恒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清冷的道:“既然姑娘醒了,就請下馬車吧,在下還有要事要辦。”
連說話都這麼好聽,低沉悠揚!
這樣一聽,難道不是什麼賊人麼?
薑瑾心中一思量,臉上就露出了可憐嬌弱的神態,婉轉道:“還沒問過恩公尊姓大名,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不如,不如……”
趙恒瞧著那巴掌大的小臉上,那一雙明亮的眼雖見眼淚卻並沒有悲色,楚楚動人之處,偏又有幾分不易察覺的靈動俏皮,明明是那麼狠,那麼拚命的一個小丫頭。
他覺得有趣,垂了眸淡淡道:“不如什麼?”
薑瑾貝齒輕咬著紅唇,麵龐滿是嬌羞道:“不如以身相許好了。”
趙恒猛的咳嗽了一聲,薑瑾便連忙去拍他的背,嬌聲道:“郎君這是怎麼呢?可是太激動呢?”
沒想到還是個臉皮厚的?哪裡就看出他激動了?
趙恒推開了薑瑾,哪知道薑瑾卻較上了勁,又偎依過去,挽著趙恒的胳膊,揚起一張小臉,可憐兮兮的瞧著趙恒道:“郎君怎麼呢?剛剛說過的話難道就要反悔嗎?”
明明是一張這般嬌弱柔美的麵龐,聲音動人悅耳,偏說出這樣的話。
他剛剛為什麼會一念之間救起了這樣一個小丫頭?
他從懂事起就長在戰場上,哪裡見過這樣嬌滴滴的小娘子,一說話一瞪眼仿佛春日的一縷暖
風能將人化了去。
趙恒縱使有百般手段,一時竟然也施展不開。
隻得由著嬌小的薑瑾掛在他結實有力的身上。
馬車簾子忽的一動,外頭探進來個大腦袋,瞧著裡麵場景,眼睛瞪的銅鈴一般大,然後又迅速放下簾子縮回腦袋一氣嗬成,毫無感情的道:“大公子,該往哪走?”
趙恒微紅了麵頰,那白玉般的耳垂也染上了粉色,更添了嫵媚之姿。
薑瑾鬼使神差的又去捏了捏那耳垂,趙恒一震,厲聲道:“放肆!”
他一身蕭颯的冷氣,到是叫薑瑾嚇了一跳,立刻便癟著小嘴醞釀出了滿眼的淚珠,立時就要哭得樣子。
趙恒瞧著,無奈的揉了揉眉心道:“你到底要怎樣?”
“郎君叫什麼?”
“趙恒。”
薑瑾聽得心肝一顫,就是那個從小到大威名遠揚的安王府大公子趙恒,要不是被男主毒死,男主是絕對不能出頭的,更不要說繼承王位最終成為贏家。
她這樣想著,眼淚還是吧嗒吧嗒的落下來,又去纏著趙恒,可憐道:“郎君,你這麼凶,嚇著我了。”
女兒家柔軟香甜的身姿繞在身上,香氣隱隱撲麵而來,趙恒抬眸看她白淨的麵頰上珍珠一般的眼淚,頓了頓道:“我叫人送你回去,你一個小娘子在外跟家人走散,隻怕家中是擔憂的。”
林大娘子恐怕更希望薑瑾死了。
薑瑾便哭得更凶了,鼻涕眼淚都照著趙恒那紫衣上擦去:“根本就沒人愛我,哪裡會有人擔心我,我現在,現在就隻有郎君疼惜了!”
嬌弱可憐,偏那眼睛還是亮晶晶的狡黠。
這到底是個怎樣的小娘子?
他身上還有要事,剛剛回京就聽說祖父駕崩,二叔父就在宮中,就要變天了,卻不能耽擱下去。
趙恒撩起馬車簾子向外頭的隨從張護吩咐:“雇個轎子,送小娘子回家。”
張護連連應是,瞧了一眼還掛在自家郎君身上的小娘子,心裡想著大公子這是開竅了?
趙恒提著薑瑾的脖子將她像個小兔子一樣提了起來,薑瑾著急的揮舞著四個小短爪,喊道:“我還有個事跟郎君說!”
趙恒微微遲疑,將薑瑾放了下來,薑瑾卻猛的湊了上來,在趙恒的唇上狠狠的親
了一口,趙恒瞪大了眼,剛剛那柔軟細膩的觸感是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