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皇帝要為這麼一個卑賤女子,讓哀家氣出病來嗎?”薛太後反問。
赫連祁淡定自若,“母後言重了。寧氏不值一提,任憑母後處置。但還請母後,告知朕,她的罪錯。”
太後若想讓一個人死,編造罪名,還不簡單?
皇帝顯然不是要聽一個理由。
這是置換。
你想殺了寧婉音。
可以。
那你拿什麼來換?
他和太後的交易是太後放權,他抬舉薛家,可不包括額外再送寧婉音一條命。
“寧氏甚得朕心,兒臣十分不舍。但隻要她罪名確鑿,兒臣也絕不會姑息。”赫連祁一臉沉痛繼續說道。
言外之意:寧氏可是朕的寶貝!
殺她?你得加錢!
薛太後都快被他氣死了。寧氏算什麼玩意兒,不過是惡心了她。
取寧氏性命的手段,多著呢。
她哪裡配薛家為了她,放棄一些利益。
“既然皇帝不舍得,那就算了。”薛太後迅速揭過這一頁,又恢複了慈母的模樣:
“哀家就把嫣兒托付給你了……”
赫連祁溫聲附和。他心如明鏡,知道太後不會為了寧婉音加籌碼,但其實,即便太後加錢,他也不會殺了寧婉音。
若為你賣命的棋子,能被你送給敵人。以後誰為你效忠?
隻不過他對太後,當然不可能據實相告。豈會讓太後清楚他心中怎麼打算?
……
汪德貴守在慈寧宮門外。
眼見皇帝走了出來,立即迎了上去。他莫名覺得,陛下雖然看似臉色沉痛,但心情甚好。
“太後身體不適,需要靜養。傳太後口諭,從今以後,除了初一十五,妃嬪不可打擾。”皇帝吩咐道。
汪德貴一驚,連忙領命,“是!奴才立即傳諭六宮!”
皇帝回到乾心殿裡批閱折子。
日暮時分,儀寢司太監端著後妃冊子上前,“請陛下閱。”
赫連祁的視線習慣性落在寧美人玉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