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祁對這一局洞若觀火,淡淡道:
“朱貴人行事不謹,私藏火油,害人害己,打入冷宮。”
“呂昭儀、施美人、薛貴人受傷,禦醫務必好生照料,各賞凝脂膏一盒。”
“先太後祭禮,接二連三出事,淑妃身為主事人,未能及時發現禍患,罰俸半年。”
此事,皇帝便是直接歸罪於朱貴人。
即便所有人都懷疑這事和寧婉音脫不了關係。
可無憑無據,也無法追究。
對於這明晃晃的一局……
蓮蕊事先問過,“主子,咱們直接去找朱貴人的茬,大家會猜到是您下手,是否要隱秘一些?”
“若這一局是我們布局,那自然越隱秘越好,讓敵人不知道是誰下手。但現在,我們是破局者。藏的再隱秘小心,薛錦嫣都知道是我破局,隻會覺得我難對付。”寧婉音淡淡道。
她即便再小心,不留下任何見過朱貴人的痕跡。
也沒用啊。
火油就是薛錦嫣用來對付寧婉音的,她能不清楚是寧婉音換的嗎?
越是隱秘,越是精妙,越是讓薛錦嫣高看自己。
不如簡單直接,讓對方覺得她不過如此。
……
當晚。
魏瑩雅悄悄去瓊華苑拜見。
“薛貴主,你快救救我啊!寧婉音的祈福燈沒事,倒是朱貴人的燈出了事!這顯然是她發現被人動了手腳,換了燈油,她是不是已經猜到是我乾的?你快救我!”魏瑩雅一臉焦急。
呂昭儀本來還想質問她幾句,是不是她出賣了薛錦嫣。
但一看她這慫樣……
“你慌什麼。你慌慌張張就是不打自招!你越是在她麵前裝作無事發生,她越是不會懷疑你。”呂昭儀訓斥道。
魏瑩雅臉色慌忙,“我當然怕了。她今天剛把朱貴人送走,她要是知道是我乾的,那我還能活嗎?”
“她應該沒有懷疑你。”薛錦嫣沉吟:
“朱貴人不過是推了唐妙菱一下,就被她害成這樣。她這般睚眥必報的性子,若知道你換的燈油,不可能對你無動於衷。”
魏瑩雅一臉畏懼,“薛貴主,我可都是替你辦事,你可不能不管我的死活啊……我好害怕……”
“安心,我自然會護你性命。你明日去拜見她的時候,旁敲側擊打探一下,她是怎麼會發現燈油有問題。”薛錦嫣看向魏瑩雅。
魏瑩雅畏畏縮縮點頭,“好——那個,她真沒發現我是內奸嗎?”
“就你這蠢樣,她也猜不到你是內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