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一通折騰,把附近幾座已經損壞了的敕印小屋給拆掉,速度很快,趙關山也無需像方才那樣拆卸供靈法陣,因為已經損壞了,上去直接摳出來就好。
“你們做個見證,我們一共拆了六座敕印小屋,六個供靈法陣都放在我這,若是此事解決,我都會上交給布政司的。”
趙關山特意說了一句,在如今的臨江府,也就是在邪魔大舉攻城的當口,布政司與鎮魔司無暇顧及內部,但一旦局勢穩定,他們就會迅速介入。
任何打砸搶燒的行為都會被定義為犯罪。
“我們都明白,所以,趙關山你是有什麼計劃嗎?”楊毛再次忍不住詢問,如果他們折騰一大圈,就為了拆幾座敕印小屋,那可就太蛋疼了。
“自然有的。”
趙關山點點頭,取來一塊完整的木板,然後將從敕印小屋上拔出來的釘子按比例的給重新砸了上去,隨後,在這木板的中央,放上了一件還能用的供靈法陣,嵌入一塊儲能靈石,又在儲能靈石上麵搭了幾根釘子用來連接。
瞬間,一點微光亮起,籠罩了整塊木板,看起來有點神奇,也有點眼熟,與敕印小屋的防護微光相似。
但這一係列操作卻看得眾人迷惑不已。
怎麼感覺在玩兒一樣。
“趙關山,這是啥?你製作的靈能武器嗎?”劉二丫問。
“不是,是靈能回路,就是一種能簡單偵測感應到靈能波幅的信號發射接收器。”
“什麼是靈能回路?”
“什麼是信號接收器?”
“嗯,伱們可以理解為看風水的羅盤。”趙關山耐心解釋道。
“什麼是羅盤?”
“什麼是風水?”
幾個人大眼瞪小眼,更迷惑了。
趙關山笑了笑,讓宋桂托起那塊木板,同時耐心解釋道:
“道院文科第六門課裡麵有寫的,世間萬物,皆有定位,哪怕是詭譎邪惡的邪魔,也跳不出這個規律,它們之所以會讓我們覺得詭譎,僅僅是因為我們自己的認知在束縛,跳出這個認知之後,就會發現,它們的詭譎對它們自己來說,反而是正常,這句話,我深以為然。”
“這個道理套用在我們現在所遭遇的一係列詭譎事件上也是一樣的,所以我們首先得跳出我們的慣性認知束縛,去找到邪魔的存在規律。”
“這裡麵可以用到的知識就是靈能傳播的三要素之三,當可以確定一種主觀上的震蕩波幅後,所有倒映其中的波幅皆為客觀的對向震蕩波幅。”
“我現在製作的這個靈能回路,就可以不間斷的釋放穩定的靈能波幅,它就像是一麵鏡子,任何在其震蕩波幅能覆蓋的範圍內,倒映進來的震蕩波幅都會映射其中,比如——”
說到此處,趙關山忽然用靈能長劍在那塊木板上的靈能回路上方隨意揮過。
這本是很尋常的一個動作,但幾乎在同時,那靈能回路之中的儲能靈石忽然亮起微光,隨後就見一片淡淡波紋沿著長劍揮過的軌跡一閃而逝。
整個過程很快,那波紋也很淡,不仔細甚至看不到。
但這一幕足以令眾人目瞪口呆,大感神奇。
“總之,大致就是這樣,不必驚訝。這是每個文科學生都會製作的小玩意。”
“現在,通過這玩意,我們就能找到詭霧的源頭,找出邪魔可能藏匿的位置,好了,現在,李光宇,楊毛,你們兩個在前麵開路,繞著貧民巷走一圈,爭取不要有疏漏,宋桂在中間,確保靈能回路不會被大幅震蕩。”
“劉二丫,裴子元,你們跟在宋桂後麵,這些釘子都拿上。”
趙關山吩咐著,手裡拎著一把錘子,這就是他的計劃,雖然到此刻為止,其他人還都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而就這麼向前走了才不到二十步,宋桂手中的靈能回路忽然毫無預兆的冒出一縷黑氣,也不是很明顯,同時浮現的,還有一閃而逝的微光。
但對於趙關山來說已經足夠,當即二話不說,取出一枚銘刻著符文的釘子,就一錘子砸到這個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