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的臉有些不耐:“兩位,你們這樣明搶嫡姐的東西不好吧”
“我們是親姐妹,好東西自然要分著了”二小姐說完就想上手去抓其中的首飾。
明珠眼疾手快的把東西推到一邊,然後站到東西前麵,笑眯眯的說:“這是我自己庫房裡精心挑選出來的禮物,不過這些禮物也是我家裡人所贈,兩位小姐自重!”
“不過,兩位小姐的雙親皆健在,都沒有給你們一件像樣的首飾嗎?不會吧,不至於吧”
“轉運使也算個肥差,不至於女兒們的吃穿用度都得苛扣吧”
“嘖嘖嘖,這薑大人真不是一個好父親,自己女兒窮的都要到外人麵前來哭訴了”
“哪天要是進宮見了陛下,我一定跟陛下提議提了薑大人的俸祿,好給你們買首飾。”
這倆姐妹聽完明珠的話,半分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裝著哭樣跑了出去。
秀珠憂心的看著明珠:“她們如果背後說你壞話,恐有損你名聲”
“你忘記了?我有個綽號:京中小霸王”明珠反而寬慰秀珠:“我打聽過你夫家的情況,他本人品性良好,家裡也沒有什麼妾室,外室之類,人就是有點死腦筋,他的母親雖然潑辣了點,但為人耿直,不用擔心。”
“你嫁過去,反而能脫離薑家,也不算壞事”
聽到明珠這樣說,秀珠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午飯時,女眷一桌,男眷一桌,中間隔著長長的屏風。
薑老太太和薑夫人變著花樣和明珠找話題聊,明珠都一一應下,沒有一絲不耐,看明珠對著油燜春筍多夾了幾筷子,就乾脆把這道菜挪到她麵前,弄的明珠格外不好意思。
薑二小姐和三小姐看了也隻敢低低的抱怨:“她算什麼,竟然來家裡耀武揚威了。”
薑夫人變了臉色,忍下怒火狠狠瞪了一眼,明珠像是沒聽見一樣,認真的吃著飯。
飯後甜點明珠吃了一些,薑夫人見狀急忙命人上碧螺春。
在隔壁吃飯的宋世子卻站在屏蔽外麵喊明珠:“你少用一些甜點,不然等下茶喝多了,晚上睡不著”
明珠苦著臉說:“知道了”
然後又對著薑夫人不好意思的說:“我午後不宜飲茶,不然晚上隻能在床上烙炊餅”
於是碧螺春就換成了淡淡的蜂蜜水。
接下來又在薑府的後花園散了步,逗了貓,宋世子就差人來叫明珠回去。
馬車上,宋世子問明珠為何那麼喜歡薑秀珠。
明珠若有所思:“也說不上來,看到她總覺得格外的親切。”
宋世子倒是有一番見解:“我看她是你結交的第一個朋友,所以就格外用心吧”
明珠笑笑不說話。
薑府內,薑大人沉著臉把自己的二女和三女叫到書房,薑夫人也在。
就在這兩位小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薑大人已經在她們臉上一人一巴掌過去了。
嚇得薑夫人連忙護著她的女兒,急切的問:“為什麼要打茹兒和琳兒呀,女兒家的臉是不能留疤的!”
薑大人卻氣得在書房走來走去,指著她們的鼻子罵:“徐明珠是什麼人,你們也敢去編排她,還敢再她麵前立威?”
“不要說我,就連宮裡的貴妃娘娘,見了她也得露個笑臉,皇後娘娘還想讓明珠嫁給太子;宮裡有什麼新奇的玩意兒,陛下也會挑一份出來送給她!你們倒好,敢給她上眼藥?”
“你們是魔怔了不成?多好的機會!大好的機會!竟然被你們兩個下賤胚子給毀了!”
對著目瞪口呆的薑夫人說:“從即刻起,她們倆罰跪祠堂3天,然後禁足三個月,叫成媽媽嚴格管教!叫她們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如果再犯,不要怪我心狠,把你們倆嫁出京!”
本來還想哭鬨的倆姐妹瞬間噤了聲,顫顫巍巍的被下人扶出去。
晚上薑老太太叫薑大人以及薑夫人去敘話。
屋子裡跪了一地的人,還有一些人已經挨了打,腫著臉。
老太太拍拍旁邊的空座,示意他坐下,然後對著滿地的人說:“從你開始,一個一個來說說”
“二小姐...二小姐說徐姑娘就是個來路不正的野丫頭,仗著淮王的寵愛無法無天”
“說徐姑娘使用狐媚手段...勾引...宋世子...”
“還說徐姑娘爬了淮王爺的...”
“閉嘴!”薑大人怒吼一聲,手掌按著胸口大口喘氣:“我們薑府,什麼時候出了這種上不台麵的混賬玩意兒?”
然後恨恨的瞪著薑夫人:“你給我聽好了!但凡有一句話等下從我們府裡傳出去,你就以死謝罪吧!”
又覺得不穩妥,叫人把今天說過類似話,聽過類似話的人都叫了出來,當著眾人的麵,把胡說八道的人和隻聽不說的人分成了兩撥。
隻聽不說的人每個人挨了十板子以儆效尤;至於胡說八道的人,薑大人陰森森的盯著他們,叫人給他們每個人端了一杯酒。
嚇壞了的下人拚命求饒,院裡哭聲一片,也阻止不了薑大人的狠心,不肯喝酒的人被人摁著強灌下去,另外一撥人眼睜睜看著但無人敢求情。
被罰跪的姐妹倆聽著院子裡哭爹喊娘的叫聲瑟瑟發抖,連哭都不敢出聲。
薑秀珠被老夫人派來的媽媽擋在自己的閨房裡不讓外出,說是老太太的意思,要整肅家風,讓大姑娘學著點。
秀珠一個人站在窗戶邊,想起明珠臨走前說的一句話:“我等下要送你一份大禮!”
原來這就是那份大禮啊,秀珠喃喃自語。
親自料理完這些下人,薑大人拍拍手,對薑夫人平靜說:“不要怪我心狠,我從一個小小的芝麻官爬到現在的位置已經耗了我幾十年,剛調回京也不過半年有餘,這個節骨眼上敢給薑家挖坑,我不介意親自把這個坑給填上!”
說完,看都不看薑夫人一眼就走了。
老太太也不說話,讓身邊的媽媽扶著回去休息。
隻留下她一個人站在傷的傷,殘的殘的院子裡,過了一會兒,才哭著嘶喊著說:“都怪我一個人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