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誌遠和謝陽算是一路跑回來的,到了大殿噗通一聲就跪下給皇帝行禮,連說話都帶著微喘:“臣謝誌遠、 謝陽見過陛下。”
皇帝這時候的心已經涼的透透的,隨意擺了擺手:“你們倆起來吧。”
倆人這時候並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又瞧了瞧陳堅和陳明軒,這倆人的臉色也不是很好,但又不敢問,隻得靜等皇帝發話。
“陳大將軍願意歸還謝春熙的嫁妝了,你等下去拿著單子到將軍府上,把嫁妝搬走。”
聽到這消息,謝誌遠先是一愣,隨即麵帶喜色的又朝皇帝跪了下去:“謝陛下!謝陛下!”
短短六個字包含了無數的喜悅,他磕完頭站起來後,喜滋滋的對著陳堅說:“那大將軍,咱現在走吧。”
陳堅黑著臉看謝誌遠不說話。
顯然皇帝這會兒也想惡心惡心陳堅,於是吩咐說:“謝愛卿,朕等下給你安排二十個禁軍,你帶著人速去陳愛卿家裡,把東西先搬走。”
“至於先安置在哪兒,隨後再商議。”
說完,皇帝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謝陽:“謝陽,你是他的學生,好生協助你恩師清點物品,一個都不可缺,一個都不可漏。”
謝陽也對著皇帝深深的磕了三個響頭,以示感謝,隻是這三個響頭倒是讓陳堅一愣。
皇帝親自吩咐的事情,效率十分之快,半個時辰後,這幫人已經到了陳將軍府上。
陳堅冷著臉讓管家打開了庫房,然後又打開了庫房中的一個小間,裡麵堆放滿滿當當的箱籠,看來這些都是謝春熙當年的嫁妝。
東西全部都搬到前院,院子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箱子,匣子。
謝誌遠拿著冊子,謝陽一件一件的物品從箱籠裡掏出來,然後和單子進行比對。
謝陽掏一件,陳堅的心就好似被剜了一下,整整三個時辰,從早晨一直清點到下午才算清點個大概。
又按照分類,把這些東西歸攏在不同的箱子裡,太陽落山前,這項工程終於要竣工。
禁軍開始把箱子裝車,而陳堅就坐在府門口的椅子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仿佛自己和他們沒有關係一樣。
直到謝陽拿著單子站到了他麵前,恭恭敬敬的冷著聲音說:“大將軍,單子裡有一幅字畫春曉圖,不知現在何處?”
陳堅慢慢仰起頭看了謝陽一眼,隨即慢慢起身,但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很有興致的盯著他問:“謝陽你何時入了謝誌遠的眼?是何時入了淮王的眼,又是何時竟然入了陛下的眼?”
謝陽沒有說話,反而平靜的對視陳堅,就這樣冷冷的看著他,隻不過不知為何,陳堅竟然在謝陽的眼睛裡看到了憐憫的感覺。
是的,謝陽似乎在可憐他。
他很是惱怒,沉聲喝道:“你一個小小的五品官,也竟然敢來質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