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去看紀墨同,聲調是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輕鬆。
“這是你買來的?”
“嗯。”紀墨同轉身離開臥室,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個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噴壺。
“這種東西不用經常澆水,偶爾看到的時候澆一點就足夠了。”
裴初意接過噴壺,將水澆到多肉上。
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連本沒有顏色的水珠都折射出了異樣的光彩。
“謝謝你墨同。”
自誰也沒有預料到的意外發生以來,裴初意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
沒有人為她精心準備過這些,這還是第一次。
紀墨同看著她微微上揚的嘴角心裡也鬆了口氣,他做這些從不是為了這一聲謝謝,他要的一直都是裴初意能開心快樂。
隻要她喜歡,再多的心血也值得。
“中午想吃什麼,我親自下廚,給你嘗嘗我的手藝。”
“你親自下廚?”
“怎麼,懷疑我?”
“有一點。”
裴初意轉身去拿放在床上的手機,主動提出請紀墨同出去吃飯,這兩天紀墨同在她身上花費了太多的精力和時間,她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感謝他,隻能請他吃飯。
“說了讓你嘗嘗我的手藝的,既然你這麼不相信我我就更得想辦法證明下自己的能力了,等著。”
紀墨同說完就出門去買食材。
不過二十分鐘房門就被敲響,裴初意一邊猜著紀墨同都買了什麼竟然這麼快一邊拉開房門。
這才發現敲門的人根本不是紀墨同,而是方語遲。
看到方語遲的瞬間,她才平複下來的心情再次翻湧起來,氣血不受控的上湧幾乎擊潰她的所有理智。
“看來你恢複的不錯,還能笑得出來是不是就說明你根本沒有那麼在意那個孩子的離開?”
“既然這樣,你又為什麼要在塵亦麵前表現的那麼難過痛苦,一定要看他毀了我你才滿意是嗎?”
“啪。”
方語遲話音剛落,一個巴掌就重重的落在了她的臉上。
是裴初意打的。
裴初意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這一個幾乎用儘了她所有力氣的巴掌打下去,她也因為體力不支險些倒在地上。
被打了的方語遲捂著臉,久久沒從怔愣中緩過神。
好一會兒,才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裴初意:“你竟然敢打我,你瘋了嗎裴初意!”
“這不是你自找的嗎?”
裴初意扶著出租房的門框,身體因為過於激動止不住的顫抖。
“你害死了我的孩子,竟然還能理直氣壯的找上來質問我,不是找打是什麼?”
“但凡你在推了我以後第一時間聯係救護車,或許我的孩子都還能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