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腳剛進對門鄰居家,後腳紀墨同就一臉焦急的抱著裴初意從出租屋裡小跑了出來。
不停的摁著電梯關門鍵的同時還在一遍遍的喊著裴初意的名字,可懷裡渾身滾燙的裴初意沒有一點反應。
感覺隱約聽到了什麼聲音的祁塵亦下意識推門看了一眼,並不寬敞的過道裡安安靜靜的,隻有電梯運行發出的細小聲音。
鄰居這時也把一個指甲大小的存儲卡遞給了祁塵亦。
“這裡麵有昨天那個歌星找過來以後都做了什麼的全部視頻記錄,除了不是很清晰以外不會有任何問題。”
祁塵亦收好儲存卡,同時留下了鄰居的聯係方式。
不管視頻清晰與否,他都不會讓鄰居白白幫忙。
祁塵亦回到裴初意的出租屋門前,想要敲門卻又一次放下了剛抬起的手。
方語遲來找裴初意十有八九和他脫不了乾係,在沒有徹底解決問題之前,他不應該來見裴初意的。
這樣想著,祁塵亦最後看了眼那扇並不起眼的大門,轉身進了電梯離開。
發現紀墨同停在那裡的車不見了的時候,祁塵亦再一次朝著樓上裴初意所在的房間看過去,心中那種五味雜陳又說不清楚緣由的感覺再次席卷而來,還多了惴惴不安。
他很想見一見裴初意。
莫名的直覺告訴他隻要去看一眼裴初意這種不安感就能消失。
可祁塵亦還是執拗的走到車邊拉開門坐了進去,從車裡拿出瓶冰水喝了兩口用來壓製心裡的不適。
到了公司,祁塵亦立刻導出了儲存卡內完整的視頻。
他將聲音調到了最大,才能勉強聽清兩人在說什麼。
視頻裡的方語遲和他印象中的那個方語遲截然不同。
視頻裡的人情緒十分不穩定,說話的時候表情時不時變得陰狠囂張,明知那個孩子是裴初意心裡的痛還故意用這一點去傷害裴初意。
和在祁塵亦麵前一直表現的善解人意體貼內斂的樣子簡直像是兩個人。
對被打擾到了的鄰居也能惡語相向,說難聽些簡直像是一個精神錯亂的瘋婦。
所以這才是真正的方語遲是嗎,在他麵前的那個樣子就隻是裝出來給他看的。
怪不得裴初意一直以來對方語遲那麼抵觸,他甚至一直以來都覺得問題是出在裴初意身上,直到今天才終於親眼看到真相。
看到視頻裡裴初意關上門時祁塵亦就以為視頻已經結束了,正要將視頻發給公關部去處理,電腦裡再一次響起方語遲用力敲門的聲音。
祁塵亦重新切回視頻畫麵。
雖沒有在視頻裡看到裴初意開門,卻聽到了方語遲的那句‘你知道祁塵亦在你手術以後第一時間做了什麼,他去做了親子鑒定,鑒定你打掉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個野種’。
祁塵亦的眉頭緊皺在一起,他不敢相信方語遲竟然能胡亂編造出這樣的謊話來,還做到了麵不改色。
他的確在裴初意手術後去聯係了很多國內外的醫生,但都是把裴初意的診斷單子發給他們,谘詢裴初意身體完全恢複的治療方案和所需時間,從未去做過什麼所謂的親子鑒定。
視頻畫麵暫停在方語遲進電梯的那刻,桌麵上的內線電話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是前台來電話轉告祁塵亦,方語遲就等在門口想要和他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