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忍著情緒反問方仲民。
如果當初先離開的人是他而不是方母,他會希望方母帶著他打拚下來的財產改嫁嗎。
方仲民沒有回避,而是始終直視著方語遲的眼睛回答。
“我可以接受。”
聽到這個答案的方語遲突然嗤笑一聲,像是並不相信方父這番話,可不知道怎麼眼眶中竟一下蓄滿了淚水。
方父垂下眼眸,輕歎一口氣。
“我知道現在這話聽起來像是在為自己的做法辯解,但爸爸說的都是真的。”
“如果先離開的那個人是我,我會希望你媽媽在一段時間過後能徹底忘了我開啟新生活,隻要能照顧好你就可以了,不管我們先離開的是誰,最大的牽掛都隻會是你,你媽媽也會是這麼想的,所以我才會一次次的縱容你幫你善後。”
“但是語遲,爸爸年紀大了,也累了,就想過幾年平平淡淡的日子。不管爸爸和誰結婚都改變不了方家的一切是屬於你的事實,你能明白爸爸的意思對吧語遲。”
方語遲當然明白。
方仲民的意思是即便他和薑惠鈺結婚了,日後發生什麼意外了方家的財產也隻會歸方語遲一人所有,那張結婚證沒法從她手上分走什麼。
這麼一想方語遲的心情忽然好轉了不少。
她漫不經心的抬手擦掉臉頰上的淚,開門離開的事後還不忘給方父留下一句‘新婚快樂’。
她相信方父會明白她的意思。
何況方語遲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根本沒心思坐飛機去幾千裡之外的婚禮上搗亂。
反正隻是一張紙和沒用什麼用的儀式而已,既然威脅不到她的實際利益她就暫且讓薑惠鈺高興幾天。
方語遲原本還想要留下來住一晚上,但考慮到方父的話她不想和薑惠鈺再有口角上的爭鬥,又不可能說服自己這麼快接受這個外人,隻能離開。
回到公寓時屋內的玻璃碎片已經被清掃乾淨了,味道也散了大半,剩下的味道還需要再揮發一段時間才能完全消失。
經紀人曾姐魂不守舍的站在通氣的窗戶前,全然沒有注意到方語遲已經進了房間。
還是方語遲走到她麵前喊了她一聲才猛地回神。
“語遲,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方語遲挑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曾姐一番,好一會兒才回答了一句剛剛回來。
她轉身去酒櫃裡麵拿出一瓶酒,倒進杯裡以後主動遞給曾姐一杯。
“想什麼呢魂不守舍的。”
曾姐接過酒杯,順手將杯子放在了窗台上。
“聽說那幾名粉絲已經被關起來了,依照當時的情況動手的被關七天,其他的有三天五天了,他們有的人還是學生,這個檔案會一直跟著他們的。”
方語遲興致盎然的看著窗外,仿佛並沒有聽到曾姐說了什麼一般。
曾姐見狀隻好說的更加直接。
“語遲,要不然你還是去找祁總解釋一下,或許幫他們說兩句話就能讓他們被放出來的,他們都是普通人如果有了那樣的檔案……”
“好了。”
方語遲有些不耐煩的打斷曾姐,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後沒好氣的說了聲她現在不能摻和進這件事,必須要裝作什麼都不知情的樣子。
聽到這話的曾姐本就沒什麼光亮的眸子愈發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