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道女聲,還是一道並不陌生的女聲。
那個在不久前跪在她車前求她幫忙的中年女人。
裴初意現在這副樣子就是拜出聲的中年女人所賜。
她原本是在開車送女人去醫院的路上,從上了跨江大橋的時候她就察覺到車不太對勁,準備先停車檢查的她還未開口,坐在副駕駛的女人突然伸手來搶方向盤。
坐在後排手臂受傷的男人也迅速拿出一條繩子用力勒住了她的脖子,呼吸不過來的她出於本能的鬆開方向盤去拉脖子上的繩子。
方向盤也是在這個時候徹底落在了中年女人手裡。
勒住她脖子的繩子逐漸收緊,大腦已經開始缺氧的裴初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車子衝破江邊護欄墜入江裡。
江水灌入鼻腔的那一刻,裴初意的意識有片刻的清晰,她第一時間去解身上的安全帶用力推開車門想要浮出江麵。
隻在小時候裴父還在時學過一點遊泳的裴初意已經不記得遊泳的技巧,隻出於本能的推著水往上遊。
就在她以為隻差一步就要成功了的時候,那對中年夫婦忽然一左一右的再次朝她靠近,再次將她用力拉近深淵。
本就缺氧的裴初意很快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就已經在這兒了。
“你們是什麼人?”
因為冷,裴初意的聲音都開始控製不住的戰栗。
“說我們是誰你還能認識是怎麼著?”另一道男聲帶著嗤笑說道,“你覺得我們是傻子?告訴你不是等於把把柄送到了你手裡?是打算出去就立刻找警察把我們抓起來不成?”
“不過你沒這個機會了,等錢到手了你也活到頭了,我們不會留你成為隱患的。”
裴初意更加用力的掐住指尖,強迫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要這麼昏睡過去。
“是有人拿錢讓你們來殺了我?”
男人冷哼一聲:“嗬,頭腦還挺清醒的,不算傻。”
徹骨的寒冷讓裴初意身體的戰栗越來越無法控製,說話時嘴唇都在跟著打顫。
裴初意沒有繼續追問是誰找來的兩人,現在的她也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去套兩人的話。
“如果我沒有一時好心讓你們上車你們也賺不到這筆錢。”
不管是身前的男人還是女人都沒有說話,畢竟這是無可否認的事實。
好半晌,身前的女人才不太耐煩的說了一句:“也算是給你一個教訓,以後彆再爛好心了,這輩子雖然沒機會了但你可以下輩子接受這個教訓。”
裴初意沒接女人的話茬,而是提出讓兩人找出一件厚衣服給她,哪怕隻是借她披那麼一會兒。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們能賺到這筆錢都是因為我好心幫了你們不是嗎?反正我也逃不掉了,在這種時候都不能看到那筆錢和我是真的想要幫你們的份上借給我一件衣服嗎?”
屋子裡又沉默了好一陣。
就在裴初意以為自己白費口舌了的時候一陣風襲來,緊接著就有一件外套披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