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在眼前的事實證明薑惠鈺不僅能這麼做,還能反過來斥責裴初意的不是。
“早知道她這麼無情冷血我情願沒有這個女兒。”
薑惠鈺甩開被紀墨同掣肘的手,伸手就又一次想要去拉扯裴初意,像是要強行拉著她去找祁塵亦求情,可卻再一次被紀墨同擋住。
“你要乾什麼,我和我自己的女兒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外人來插手了,躲開。”
薑惠鈺不顧形象的在停車場大聲吵嚷,但紀墨同絲毫不為所動,直接摁開車鎖示意裴初意先上車。
但裴初意並沒有如他如願。
而是深呼一口氣,用像是在說‘放心吧,我自己會處理好’的眼神看了紀墨同一眼,隨即輕輕推開了擋在她身前的紀墨同。
“墨同不是外人,相反,你在我這裡才是那個外人。”
“你……”
薑惠鈺氣惱的指著裴初意,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裴初意打斷。
“你應該在新聞上看到了我出意外的消息了對吧?我的孩子沒有了你應該也知道了,可你沒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連一句‘你現在怎麼樣了’都沒有問過我。”
“你口中的外人在我失聯的時候不放過任何一點線索找我,我的親媽卻好像不知道這件事一樣,甚至明知道這件事和方家人有著脫不開的關係還讓我想辦法把人弄出來,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憑什麼要求我那麼做?”
說道激動時裴初意的身體都在隨著語氣一起顫抖。
可薑惠鈺對此視若無睹,還再一次搬出方仲民曾養過她一段時間的‘事實’來要求她‘報恩’。
“我們之間有什麼恩情?”直至今日,裴初意都不願回憶在方家的那段時間,她親眼看著薑惠鈺百般討好方語遲,縱許甚至幫著方語遲拿走原本屬於她的一切,踩碎她所有的自尊和驕傲。
住的是最小最偏的雜物間,連方家的傭人住的房間都要比她的寬敞。
如果不是裴父所有的賠償金都被薑惠鈺交到了方仲民手上,她身無分文無處可去怎麼可能會住在方家,但凡拿著那筆錢出去住都要比在方家住的好,哪裡來的什麼所謂‘恩情’。
裴初意深呼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
“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幫他不可能。如果你再用什麼狗屁‘恩情’來綁架我,我一定會把這些年知道的所有全部說出來,方仲民私下都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你應該不是不知道,那些東西爆出來隻會讓他罪加一等,我說到做到。”
說完裴初意主動挽上紀墨同的手臂和他一起朝著不遠處的車走過去。
儘管身後不停的傳來薑惠鈺用自殺威脅她的話她也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早在上一次薑惠鈺把在方語遲的牛奶裡加東西這件事推到她身上的那天起,她就已經告訴自己不要再對薑惠鈺抱任何希望。
雖然心裡還是會一陣陣的痛,但和之前比起來這點痛根本微不足道。
車已經開出了停車場老遠,裴初意還是感覺自己耳邊不停縈繞著薑惠鈺的聲音。
她微不可見的緊了下眉頭,直接打開了車內的音響。
舒緩的音樂流淌遍整個車廂後她才感覺自己的耳邊終於清淨下來。
“初意。”
“嗯?”
裴初意偏頭去看欲言又止的紀墨同,立刻猜到了他在擔心什麼。